赵轼近说完后,秦谏又道:
“赵大人之言,臣有反对。虽朝廷的威严不容侵犯,然古言‘法不责众’,今百姓冲入副使府实是周副使犯民怒之深,且闯入官宅的百姓深知罪过c皆已自裁,朝廷不应苛责当地其他百姓,可适时小以惩戒,而清剿着实不该,会致民心震荡不安,倘再激民变,更会使朝廷统治不稳。”
秦谏堪堪驳完,赵轼近又倔着再上,逼问:
“那下官敢问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话中的‘小以惩戒’该何以惩戒!”
道秦赵二人性子皆强,素来几分不和,秦谏此番那样驳斥,赵轼近逼问,固有不甘在里,也是国事在先。对这些人,国情c私情分的到底清楚。
且既是讨论,也不拘发言,秦谏对赵轼近咄咄逼人之态势并不多怒,他侧身对向他,立应,
“朝廷可诏令将犯事者家眷收押c增徭役,不应牵连他人。”
“如此大题小做,朝廷威严何在!日后再对朝廷不满者且不皆效法今暴民之事,丞相所说,实后患无穷!”
赵轼近则是暴脾气,言辞激切怼回去,这下秦谏也不禁小怒,二人你来我往c眼看没完,有人赶忙出来做个和事佬,
“二位大人c二位大人,”
但可见孟常义面上现出憨实的笑,插入二人中间,连连道,
“都息怒c息怒,都是为国忧心c何必动气?依我看二位大人所言皆有理,朝廷威严不可犯c处罚也得适宜有度,到底如何做,还得看皇上如何想。”
话里不动声色提到了皇帝在场,秦赵皆是一震——皇上未多言,他们竟都给忘了,忙规矩站好不多声了。
项天择一看阁内霎时一静,不禁莞尔颇为满意。他此前全程听着,看孟常义刚才举动,暗对这武将的评价越发增高——明事理,粗中有细,耿继忠眼光果真不错。
诸臣便都等皇帝发话,却皇帝并不急,看向了还未发一词的耿继忠:
“耿老怎样看待?”项天择笑问。
其他三臣听皇帝这一说也不由皆注意起耿继忠来——其实若论资排辈,护国公耿继忠是最有发言权之人。
他听皇上点名叫他,顿了须臾c抱拳侧身以对:
“回皇上,依臣看秦大人c赵大人皆有理,不过是秦大人注重民心c赵大人更重朝廷之威c皆无错。然赵大人主用兵一事,在臣看来则大可不必。
想臣领兵多年,我齐剑之锋向只指外邦外敌c饮胡虏之血,断不会对向大齐百姓!
故老臣认为,彻查可以,用兵不可,稳定西北民心当为要事。”
对政事耿继忠已许久未言,他此时恍应,音色依旧沉健,令项天择下意识便想到华夏古时曹操所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军人的铁血与勇气——是项天择崇敬耿继忠的根源。他说的一番话也恰与项天择所想契合。
便闻“啪啪”数声击掌,是有百世离奇经历的皇帝对老将的赞许。
“耿老所言亦是朕所想,”但闻项天择笑曰,忽而便正色,
“我大齐将士的剑是为敌人c不能对着无辜百姓!朝廷脸面重要,可民心更是重要!此事也非凭奏报就能决,”
说而项天择略一沉思,复开口命,“传朕旨意,”
诸臣闻之立振奋精神等受诏喻。
“西北一事尚不知真相,不可轻下论断。命将周副使及其家人好生安葬,犯事者既死,也予土葬。其家眷则暂收押官府,等查清事实再论罪判刑。”
道项天择边说,在场大臣边于心中默记,等至话末,秦谏却是愣了一愣,他看皇帝没再说什么的意思,脑子里的念头一转,终是又问:
“皇上,那都护镇抚司副使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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