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杨汝嫣见到杨云海进来,心头一喜,刚想大叫爸爸救救我,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看到杨云海带着一脸讨好的表情,冲顾云霄低头哈腰的认错讨饶。
即将冲口而出的叫嚣被她咽了下去,她再看向顾云霄的目光,是比刚刚被顾云霄砍掉手指时,更惊恐的仓惶。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她印象中的父亲,从来都是腰杆笔直,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如众星捧月,一呼百应。
他是高大的、威严的、说一不二的,从来没人敢违逆的。
她家里的佣人和保镖,在她父亲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有她父亲出席的场合,所有人都众星捧月一般陪着她的父亲,听从她父亲的差遣和训教。
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她父亲这样伏低讨好的样子,从来没有!
她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人?
看到父亲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模样,她觉得仿佛有一桶冰水迎头泼在她头上,透心的凉。
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闯祸了!
她闯大祸了。
谁也救不了她了。
顾云霄坐在沙发上,后背倚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膝盖,明明是没什么正经的坐姿,由他做来,却是说不出的优雅贵气。
那是传承百年的簪缨之家从骨子里熏陶出来的优雅贵气,无可模仿,无可复制,即便是找到最好的礼仪大师,也教不出来的。
杨云海是人上人,坐在一个无数人羡慕敬畏的位置上,无数人仰他鼻息生存。
可今天,在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他却感受到一种从没感受过的压力。
自卑、惊慌、惶恐,许多年都未曾感受过的感觉,铺天盖地自头顶压下来,压的连他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威压,急于给心底的压力找个出口,再次战战兢兢开口:“二少,我、我父亲曾当过您曾祖的警卫,您曾祖还在时,我父亲逢年过年都要带我到您府上去看望您曾祖,只可惜那时您年纪尚小,我、我未曾见过二少风姿,实在遗憾至极……”
一番话,他说的吞吞吐吐,语无伦次。
说实话,被顾云霄那双明亮漆黑又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睛瞟着,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只是想表达一个意思……顾家和杨家是有旧情的。
他父亲杨占军曾当过顾老爷子的警卫,甚至还曾为顾老爷子挡过一枪。
虽然是职责所在,谈不上什么情谊,但毕竟是救命之恩,不说世代报答他们家,但也不该这么威逼他们不是?
他虽然说的隐晦,顾云霄还是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懒得和他废话,径自说:“我这人,向来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你宝贝女儿险些毁了我兄弟的手指,我就要你那宝贝女儿几根手指偿还,原本这帐就该抵了,一了百了,但你那宝贝女儿叫嚣,说她父亲是杨云海,爷爷是杨占军,等你们来了,她就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秋后算账不是我的风格,既然你宝贝女儿这么想念你,那我干脆就把你叫来,咱们把这帐算清楚,我倒是要看看,你和你老子,能怎么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我、我……”杨云海面如土色,结巴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冲到杨汝嫣面前,狠狠掴了杨汝嫣几个耳光,“你这个畜生!胡说八道什么?还不给二少道歉?还不快去!”
他抓着杨汝嫣的头发,将杨汝嫣扯到顾云霄面前,狠狠掼倒在顾云霄脚下,让杨汝嫣给顾云霄磕头赔罪。
杨汝嫣被他打的晕头转向,哭的喘不过气,可她还是顺从的重重将额头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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