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人数定出入极大，可娘娘仔细看，十年前、二十年前，乃至于三十年前的死亡人数，都和这几年相当。难道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前，教坊司里就有黄公公，外头还有广安驸马吗？难道从前的教坊司公公，也偷偷将人送了出去，那么，送给了谁？”

    “所以，从这点看，陈凯之这是污蔑，是诬告，可耻！陈凯之的为人，臣不敢随意断言，可历朝历代，哪里没有酷吏，酷吏从何而来？不过是希望借用严刑峻法，上可以邀宠，下，则可以借此来排除异己，此等行径，教人心寒啊。”

    太皇太后闻言眉头已经皱得越来越深，目光也是变得深沉，似乎在思考，在琢磨这武陟的话。

    没错，从死亡率而已，这几年和数十年前出入都不大，都是很正常的‘死亡’率。

    难道数十年前，就有人做这等事了？

    陈凯之心里想，教坊司偷偷将貌美的女子偷偷卖出去，想来定是许多年就有的潜规则，甚至可能从太祖高皇帝时期，就有这样的事。现在，倒是正好被人拿来做章了。

    可他依旧还在等，不过，这六司显然是做足了功课，几乎他们提供的切证据和供词，都几乎找不到丁点的纰漏，而这武陟，更是冷静，说话又是清晰无比，果然是老刑名，不愧是专门负责刑名的大理寺卿。

    武陟见太皇太后在琢磨自己的话，不禁顿了顿，旋即又格外郑重的说道：“不过，为了以防万，臣等还是生怕错怪了护国公，正因为如此，还马不停蹄，亲自提审了四季坊的所有女子，这些女子，大多在四季坊以卖笑为生，她们之，无人和教坊司有关，这里……”他又从袖取出数十份黄册，这些黄册，显得很破旧，甚至有些发霉了。

    “这是她们的户册，每个人的来历，都在黄册之，有名有姓，父母为谁，何时被卖，家里有什么人，无不是清二楚，那么敢问娘娘，既然每个女子来历都很清楚，那么，陈凯之所言的那些教坊司女子，又到了哪里去了呢？四季坊的恩客，都调查过了，他们都说过，平时接客的，确实都是这些女子，并没有其他的生人，如此来看，陈凯之所言的教坊司女子，根本就是无生有。”

    武陟说罢，目光冷冷的瞪了陈凯之眼，旋即继续泠然说道：“臣等身负皇恩，何况是如此大的案子，牵涉到了皇亲国戚，又是六司会审，怎么敢疏忽怠慢呢？除此之外，为了彻底的查清事实，臣等还查过公主府的账目，陈凯之口口声声，说四季坊和公主府有关，这才有了从教坊司里得来钦犯子女，可公主府的账目之，却并无四季坊的账目，也就是说，四季坊跟长公主府，并无分半点关系。”

    “自然，这个叫张怀初的人，他确实是驸马的外甥，可是娘娘，外甥虽算是近亲，可是外甥开了青楼，就定和自己的二舅有关系吗？这样说来，臣也有个外甥，他运气好，高了进士，在都察院任职，那么……是不是就说明了臣的外甥所谓的进士出身，是臣在科举舞弊的结果？臣还有个不成器的侄子，因为实在没出息，便也做了些买卖，那么，是不是他的买卖，就是臣的产业？若如此，那么臣可就发迹了，但凡是五服之亲的产业，便都是臣的，臣的三亲六戚，足有数百人，合七十余户，臣岂不是可以直接将他们的田产、宅邸都搬到自家的名下？”

    这武陟竟有诙谐的面，番话可谓是于情于理，生动无比，因此说到这里时，许多人不禁笑了。

    现在这陈凯之怎么翻身呢？

    他诬陷皇亲国戚，甚至是使用酷刑，逼打犯人，这样残忍的手段，太皇太后岂能容忍呢？

    果真这太皇太后的面色有些难看，双眼眸微眯着，深深的注视着陈凯之。

    梁王见机会来了，便感叹起来道：“是啊，臣就更了不起了，若臣的五服之亲……”

    呃……说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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