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om,。 天空依旧片漆黑,夜半随起的风依旧带着深深的寒意,太后出了学宫,在这里,陈贽敬依旧领着百官,还有无数的禁卫在此焦灼地等候。
他们终于从这震惊渐渐缓过神来,这陈贽敬的心思甚是深沉,想到太后单独召见陈凯之,这显然是有意在拉拢,京里的实力突然多了个勇士营,这实在令陈贽敬心里不禁有些焦虑。
不过今日所震惊的事,可谓是件又件,他被勇士营震撼了,同时,还被那位方先生震撼了。
想他之前还对那方先生深有怀疑,没想到,那方先生真是料事如神,非般的人哪。
他心里感叹着,更是在想着如何拉拢方吾才。
只是见太后出来,陈贽敬只好收起心神,随众人齐行礼。
太后绷着脸,却也不露声色,回眸神色淡淡地对张敬交代道:“明镜司那儿,关于王甫恩的案子,要尽快呈报上来。”
说罢,她便从容淡定地上了凤辇,在无数宦官、宫娥以及禁卫的拥簇下,缓缓朝着洛阳宫而去。
深更半夜的,既然太后已经摆驾回宫,百官们现在是哈欠连连的,自然也各自散去。
倒是姚治凝视着广阔无垠的夜空,双眼眸微微眯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身后的陈寿突的压低声音道:“姚公,你看……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姚治却只是摇摇头:“当初啊,老夫还只是个小翰林的时候,便知道要做官,就需要多问、多听,要眼观四路,耳听方。可是呢……”他自嘲地笑了笑,才接着道:“而今忝为内阁首辅大学士,却又明白了个道理,很多事啊,要少问,少去听,能不知道的,尽量不去知道,不该琢磨的,就尽力不去琢磨,各人自扫门前雪,其实也是桩美事。”
陈寿也是笑了,他似是觉得姚治的话颇有道理,因此附和道:“那么,都回去休息了吧。”
顶顶轿子抬起来。
那陈贽敬亦是坐上了轿子,轿夫起轿,自是要往赵王府去,陈贽敬却是小声地吩咐道:“去北海郡王府。”
“王爷,这三更半夜……”轿夫小心翼翼地提醒赵王,这三更半夜的跑去北海郡王府,这很惹眼的,很容易引出什么是非。
然而陈贽敬却是眯着眼,满是不耐烦地说道:“走吧。”
他坐在椅上慵懒地靠着,神色有些暗沉,思绪却又转动起起来。
今天夜里,让他见识到了两个鬼神之才,个是陈凯之,此人诗词章了得,陈贽敬倒是并不看重,在他看来,章毕竟是小道,捧个场附庸风雅倒是可以,可万万料不到,这陈凯之竟还是个将才,只是可惜,此人被那太后捷足先登了。
太后时不时跟他陈凯之私下交谈,很显然的这是被太后收买了。
此时陈贽敬的心里,颇有几分后悔,其实起初,他对陈凯之是颇有敌意的,若非是那令陈贽敬恶心的《洛神赋》,多半也不至于让太后将这小翰林笼络。
后悔也是没用的,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事就是后悔了。
不过另个大才,却也是非同小可,此人凭着拒绝学候而名动天下,若是能沾沾他的名气倒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此人料事如神,这岂不是如姜子牙、管仲般的人物吗?
倘若自己能够笼络此人……
陈贽敬心里悸动不已,双眼眸微微地眯了起来,这样上知天、下知地理的人物,理应就是那种不世出的帝王辅佐之才吧。
他眯着眼,摇摇晃晃地坐在轿,等到了北海郡王府,早有人入内通报去了。
…………
此时,夜黑风高,在北海郡王府的碧水楼里,方吾才并没有睡着,正在细致地收拾着东西,事到如今,是非走不可了啊。
陈凯之这小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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