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铁青下来。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是君，君和臣是有天壤之别的。

    这个人，和赵王完全不样，赵王就算是眼前小皇帝的爹，可毕竟和陈凯之样，也是同朝为臣，就算曾经是权势滔天，可陈凯之也可以无视他。

    可眼下这小皇帝，却是律法的化身，是皇朝切的掌控者，是臣民们的君父，此时，他下了金口，便是金口玉言。

    作为臣子的陈凯之，倘若反抗，或是不肯，这便是真正的欺君大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个时代，作为父亲的，便是杀子，儿子也不该反抗；而皇帝被称作是君父，自是可以随意处置个臣子。

    何况，还只是掌嘴。

    可陈凯之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是陈凯之，他绝不容许这个黄毛小子，敢如此的肆意践踏和侮辱自己。

    别人可以忍受，而陈凯之两世为人之人，绝对无法忍受。

    他目光顿严厉起来，目掠过杀机。

    小皇帝见宦官犹豫着，不禁暴怒起来，厉声吼道：“快，掌他的嘴，狗样的东西，竟敢如此大胆，朕说什么，便是什么，也有你回嘴的份吗？吴伴伴，给朕狠狠的掌嘴！”

    那叫吴伴伴的人便卷起袖，已是抢步到了陈凯之面前。

    而陈凯之杀气腾腾的盯着这吴伴伴，吴伴伴显然有些畏惧了，不禁心怯，时显得慌张。

    小皇帝却是大笑，催促的道：“吴伴伴，快，狠狠的打，朕的话，你也不听吗？你若是不听，朕便治你欺君大罪！”

    吴伴伴这才鼓足勇气，朝陈凯之嘿嘿笑，正待要举起手，口里说：“得罪了。”

    而陈凯之却如只紧绷的猎豹，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很清楚，自己若是不肯受辱，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可他深吸口气，心里仿佛已经下了决心，于是拳头在袖里攥紧，却是冷笑的看着吴伴伴。

    事到如今，已经顾不得许多人！

    小皇帝口里还笑：“赶紧，赶紧！”

    却在这时，那吴伴伴已是摆出了架势，突的，小皇帝眼前花，竟是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到，陈无极竟是抢步到了小皇帝身边，他目布满了血丝，显是怒极，咬着牙关，笑的带着狰狞恐怖。

    这个样子，就像是在许多年前的金陵，在那个暴雨的天气，这个少年在雨被差役们截住，任意欺辱，那时候的他，也是这个样子，双目赤红，咬牙切齿，而今，他虽早已焕然新，完成了从个不名的小乞儿至尊贵皇子的转变，锋芒内敛，带着慵懒，还有那种依稀可见的亲和，可今日，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他冷笑道：“你问过了我没有……”

    小皇帝猝不及防的看着陈无极，万万想不到，陈无极竟敢如此，他向来知道，这个人是自己堂兄，还是先皇之子，可是陈无极在宫，虽时常去万寿宫，却向是低眉顺眼，行礼如仪，小皇帝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只是今日，这温和的人，下子在小皇帝眼里，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怪兽。

    “什么……”小皇帝下意识的道，脸惊恐的看着陈无极，似乎在看个恶魔，嘴角嗫嚅着，“你，你……”

    陈无极却已不再犹豫，劈头朝小皇帝狠狠拍下去。

    他个子比小皇帝高的多，顺势而下，像是疯子样，啪的声，小皇帝硬生生的被打翻在地。

    安静……

    下子，这里便安静下来，好似连空气，都变得凝固。

    那姓吴的伴伴回头，看了眼被打翻在地的小皇帝，哪里还顾得上陈凯之，疯了似的回头，口里大叫：“陛下，陛下……陛下……”

    而小皇帝此时才反应过来，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你……你敢打朕，你可知道，什么叫欺君犯上……”

    几个宦官忙是将小皇帝架起，只见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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