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差点动摇了陈凯之的志向。
“凯之。”吃得差不多了,邓健兴奋地道:“告诉你件好消息。”
说着,他将今日的事说了。
陈凯之却是沉吟起来,道:“让你来写檄?这檄的事,不是翰林们负责的吗?”
邓健不疑有他地道:“想必是事态紧急,兵部也要做好些准备吧,翰林写翰林的,兵部写兵部的。”
陈凯之点点头:“看来是尚书大人邀功心切了。”
“有这可能。”
陈凯之却是迟疑起来,道:“这样说来,事情可就不简单了,师兄,你想想看,翰林的采是何等的斐然,现在尚书催促着要檄,赵侍郎呢,却是让你来写,写得好了,倒也罢了,旦写得不好,尚书大人那儿,多半是要责怪你的。”
邓健愣,皱起眉头:“这……”
这时候,陈凯之继续道:“而且这檄,想要写,哪里有这样容易?讨伐倭贼是假,可事实上,大陈当真在乎区区倭贼吗?这北燕呢,当初和大陈相互攻伐,双方说是世仇也不为过,不过如今局势平缓,这才结为了盟邦,朝廷表面上襄助北燕,这心里难免有所芥蒂,所以这篇檄,与其说是讨倭,不如说是在和北燕人较劲,朝廷只怕是有心想要借此压北燕头,因此檄的遣词,是分毫也错不得的,若是稍稍有丁点的疏漏,都会被认为是丧权辱国,师兄,这赵侍郎表面上,看似是给了你个机会,实则却还是包藏祸心啊。”
“呀。”邓健突然有个很大的感悟,自跟了师弟在起,这世界顿时黑暗了许多。
可陈凯之的分析,却是入情入理的,令他不得不信,他便拧着眉头道:“这样说来,如何是好?”
陈凯之想了心,最后苦笑道:“不如这样,我来替师兄试试看?”
还是没忍住,把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陈凯之突然觉得自己挺坑的,现在学业这样繁重,刘先生那儿催促着功课,这边师兄还得操心。
邓健却是厉声道:“这怎么成?恩师修书来,是让来照拂师弟的,怎的现在反而让师弟来让为我操心了,我若是什么都交你,那我还是人吗?不成,万万不成的,除非让师兄给你磨墨,否则决不让你写。”
“呃……”陈凯之抽了抽嘴角,再次见识道了师兄挺鸡贼。
在恩师和自己面前,总有股机灵劲,还特么的除非磨墨,最后不还是我写吗?面子有了,事儿我也给你办了,两全其美啊。
这智商若是在用在职场,那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只是……
陈凯之无奈地淡淡道:“那么烦请师兄磨墨吧。”
饭也吃完了,那说做就做,陈凯之回到自己房间的桌案,直接摊开了张纸,邓健则是兴冲冲地给陈凯之斟了茶,接着磨墨。
陈凯之沉吟片刻,便提笔蘸墨狂书起来,会儿功夫,篇檄便成了。
收起笔,他拍拍手道:“师兄重新抄录份,明日拿去交差。”
说着,再也不理邓健,时间紧迫啊,他还得赶紧去做功课呢。
次日早,陈凯之到了学宫上学。
今日是刘先生上课,他似乎心痒难耐的样子,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便急不可耐地将陈凯之留堂。
陈凯之朝他行礼,刘梦远便迫不及待地道:“行书呢?”
陈凯之只得将昨夜搜肠刮肚,用心改动过的三字经奉上。
刘先生颤抖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捧着行书,颇有几分捧着千金的宝物般。
他认真地读下去,越读就越是有滋有味,等读到最后‘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结尾时,整个人竟有些恍惚。
天地理,仁义礼智,竟悉数都浓缩在了这千字之,看上去通俗易懂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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