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送了人,我怎么会狼狈到那种程度。”
虹锦看娘亲真的生气了,连忙改口:“就是就是,那个夜明真是过分,刚刚我问了他两个问题他就不耐烦了。他当初那样对我们,我们要他补偿!”
母狐狸一听要补偿,原本怒成直线的眼立马弯成月牙,闪着期待的光彩:“对,要他补偿,那……你说该要他如何补偿?”
虹锦接着她的话:“逼他再给些仙露,或者仙气也行,让你也变成人!”
母狐狸一听又开始垂头丧气:“他是个坏人,怎么可能给我嘛,我可不要去求他。”
虹锦攒了一口士气,抱起母亲:“不给不行,我们去逼他补偿……”
虹锦抱着母亲去找夜明的时候,他正在府院里耍一柄青锋宝剑。
那宝剑没什么奇特,可被夜明拿在手里,像是发了光,舞在空中竟有幻影。夜明墨黑色的长衫,随着剑势翻滚飞扬,虹锦只觉得,身旁的背景通通变得模糊了,唯夜明颀长挺拔的身形在当中越发清晰。
一时间,蜜蜂停鸣,蝴蝶止舞,全随着虹锦窥着夜明。
虹锦顷刻间就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母亲看闺女失了神,一爪子将虹锦拍醒了:“他耍得这样别扭,你为何还紧盯着看,竟然还流了口水,真是没有出息。”
虹锦忍不住叹了口气,母亲连审美都这样迟钝,化不成人怕也是情有可原。
虹锦擦了擦嘴角,又往前走了两步。
夜明听到响声,停了动作,虹锦还没看明白,那青锋就被他隐去不见了踪迹。
院子里刚被抢了风头的花草摆设,此刻又重新变得活泛生动,蜂又鸣了,蝶又舞了。
“夜明……神君!”虹锦满脸微笑走上前,之前存下的底气莫名其妙就没了。“你,你可还有琼浆玉液剩下,不妨赐予我几滴,好让我母亲蜕成人身,我也不用整天抱着她了。”
母亲在虹锦怀里扭了扭,别过头不吭声,很是拘束。要不是路上虹锦说忍一时风平浪静,一切等先得了便宜再说,她才不要来这里看人脸色。
夜明变出个帕子擦着手心,并不看她:“万物修行问道,都要守着规矩,循序渐进,妄图一步登天,你想不得善果?”
虹锦见他不乐意帮忙,又追问:“前些天你那些恩泽撒得那样随意,现在倒不行了么?”
“那不是恩泽,是你们命里该有的机遇,若是没有我,你们还会从别的地方得到。再者,你母亲实在是愚钝,资质不好,再多琼浆都是无用的。”
夜明一字一顿讲起道理时是严肃着脸的,可在虹锦听来却不像是正经话,倒像是言辞恳切的戏谑。
母狐狸龇牙咧嘴,作势要窜起。
“你……”虹锦使劲按着怀里炸了毛的母亲,你了半天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无奈脑子一片空白,口中无言以对,只得不甘心地作罢。
夜明转身,继续练他的青锋宝剑,一招一式,又开始招蜂引蝶,拈花惹草。
被无视的母狐狸耷拉着头,黯然神伤。
虹锦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我娘才不笨,我娘最聪明,我能变成人,娘亲有一天也会变成人。”
闺女都这样说了,母狐狸的头终于勾得不那么低了。
虹锦朝舞剑的夜明望了一眼,只望了一眼后又赶紧挪开视线,要是夜明练到尽兴处来个人剑合一,自己恐怕又要迈不开步子了。
此地不宜久留,久留必然回头。
虹锦换了个胳膊将怀里的娘亲抱了抱,小跑着走掉了。
说好的逼迫他补偿呢?
逼迫呢?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斯文不光扫了庭院的地,还扫了外面的大街。
笔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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