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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红月】毒蛇一般的*

    星稀月朗,将漆黑的枯树林笼上一层银纱,枝头积雪扑簌落下,星点飘在墨黑发间。

    萧澜手中握着那朵玉花,与自己乌金鞭梢上的红玉佩一样,都是娇艳欲滴的颜色,青色的穗子,细看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季灏道:“这两朵玉花本是一对,你现在总该想起来了吧?”

    萧澜依旧摇头。

    季灏定定看了他一会,敛眉叹气,抱着膝盖坐在树下。

    萧澜开口:“你很像一个人。”

    季灏问:“陆明玉?”

    萧澜道:“你也认得他。”

    季灏将那红花玉佩从他手中狠狠抽走,自嘲一笑:“原来你忘了我,却仍记得他。”

    萧澜皱眉:“我该记得你?”

    季灏嘴唇微启,瞳仁暗黑,声音低若蚊呐:“在这世间你最该记住的,就是我。”

    天上月华兀然变暗,细看却是蒙上了一层血红。林地中窸窸窣窣,分明就是隆冬飘雪时节,却像是初春惊蛰百虫出洞,在枯草与碎石间沙沙蜿蜒穿行。

    妖异的香气溢满四野,幻境中红花渐次开放,恍惚而又热烈,映得面前人面容也模糊起来,与记忆中的碎片重叠,最后只余一身如雪白衣。

    季灏单手接住他瘫软的身体,眼底华光瞬间消散,只余下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嚯。”青苍山上,阿六抬头,“还是头回见这红彤彤的月亮。”

    “是鬼月。”陆追道,“大凶之兆。”

    阿六心里略微嫌弃,这大过年的,怎么跑出来个大凶之兆。

    “鬼月现,则正气弱,邪气强。”陆追道,“荒战冤邪,秽魔当道,若放在民间,是要吃猪蹄去霉运的。”

    阿六当机立断:“我这就去炖一锅。”

    陶玉儿却眉头紧皱。

    “夫人,”陆追替他将筐里的针线收拾好,问,“怎么了?”

    “总觉得这红月来得有些突兀,”陶玉儿道,“心里没底。”

    “只是一轮月亮罢了。”陆追道,“夫人许是因为太过挂念萧兄,才会如此魂不守舍。”

    “但愿吧。”陶玉儿握着他的手叹气,“只盼这事能早些结束才好。”

    陆追答应一声,又抬头看了眼天边那红月。层叠黑云如絮,簇着当中一汪惨淡暗血,给这寂静的冬夜更添几分诡异萧瑟。

    “早些回去休息吧。”陶玉儿道,“澜儿走时便叮嘱过我,要让你好好吃饭睡觉,别的什么都不准做。”

    陆追笑:“是吗?”

    “他还当真挺关心你。”陶玉儿拉着他站起来,“回房吧,等会又要起风了。”

    陆追答应一声,推门进了卧房。窗户是关着的,将那凄凄凉凉的月光阻隔在外,点亮烛火之后,屋中也多了几分跳动暖意。

    阿六很快便烧好热水送来,陆追沐浴之后躺回床上,望着床顶斑驳花纹出神——陈年木料刻着交颈鸳鸯,荷叶田田隐入水波,漾出一池涟漪。

    被褥虽都换过新的,却还是能隐约闻到那日缠绵后的气息,埋首在枕间,便像是被他重新拥入了怀里,呼吸是灼热的,心是热的,血也是热的。

    心间躁动蠢蠢欲出,空虚在黑夜中发酵升腾,陆追眉头皱着,左手死死抓住床单,紧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牙齿也咬住下唇,仿佛一不小心,便会让酥软呻|吟泻出唇角。

    他从来便不是一个纵欲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心性淡漠——唯有面对萧澜时除外。他爱他,爱到血脉与灵魂里都只剩这一个名字,呼啸如狂风卷过旷野,爱到哪怕明知前方是火海刀山,也想拖着疲惫与伤痕累累的身躯去闯一闯。

    幸好,老天也将同样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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