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念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乌呼唉哉。
哎呦喂,这从什么时候起,主子喝多了就必须往福晋那跑诶!
要说平日他也就算了,恁说今儿晚上生了那么大的嫌隙,就连他都瞧出来女主子这一晚上那牙都快磨碎了,这要是今儿让这俩祖宗一见面——
嗨……
“哎,主子,等等奴才!”瞧着前头人影儿都没了,于得水赶忙撒腿儿追了上去。
东跨院儿里,火光冲天。
只听一天津味儿的娇喝,“明儿一早回王府,该睡都给我睡去。”
但见那房后儿的,门前儿的,乱着头发,披着挂起床瞧热闹的奴才们,倏的做鸟兽状散去。
那火堆儿旁,只剩下石猴子和谷子,以及那个还未梳洗睡下的婧雅。
石猴子拿着根儿棍儿扒拉扒拉火,斜眼儿瞄她,那意思是——‘你怎么着?’
“回主子,才刚以为你睡下了,我便没进去扰您清梦。”婧雅鞠着身子,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儿,见石猴子半天也不搭理她,也没撵她,她又接着道。
“才刚主子去赴宴的时候,大小姐来过,说是明儿一早她和四小姐要启程去直隶丁忧了,怕是没时间送主子了,特意来与主子告别,可赶巧主子不在,便托我跟主子说一声儿。”
“是与你告别吧。”石猴子轻笑一声儿。
若是特意与她告别,又怎么会家宴都没出席?若是特意与她告别,又怎么会赶在她不在的时候才来东跨院?
自打齐佳氏死后,她又不是察觉不到,伯鸢有意躲着她。
婧雅做局促态,“奴才怎敢欺瞒主子。”
“介笑话我听着新鲜,有嘛是你不敢的么?”小猴儿直勾勾的盯着婧雅漂亮的凤眼儿,声音很轻。
“主子……”
“好了。”石猴子切断她,“要是说完了,就去睡吧,时辰不早了。”
半晌,婧雅做鞠礼道,“那奴才先退下了。”
“诶。”婧雅才一转身,石猴子唤住了她,“等一下。”
婧雅才要再做虚礼,却见那石猴子三两步朝她踱过来,趴在她的耳朵上,低声道。
“如今你是哪条船上的,我想你最明白不过了,果齐逊那老头要是问你什么,你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且说那婧雅又怎是糊涂人,石猴子只一番点拨,她便心下明白,走之前,她只道。
“奴才谨记主子教诲。”
兹瞧着婧雅那若柳扶风的身段儿,妖精一般的线条,一旁的谷子只叹道,“她这心眼子和手段,怕是这出头之日指日可待啊。”
却说此时说这话的谷子绝对想不到,这世事难料,就在第二天,这婧雅竟一跃做了主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咱暂且不谈。
咱接着说咱眼么前儿这撮儿火,和那踩着虚飘步儿来咱东跨院儿的爷儿。
“嘛呢?”
这背后儿倏的一声儿,吓了那正烧衣服烧的解恨的小猴儿一激灵。待一转过头,一放大的俊脸摆在眼么前儿,双眼眨的缓慢,一副痴儿模样儿,那鼻端四散的酒味儿昭彰着——这主儿大了。
“这午经半夜的,你嘛呢?”那放大号俊脸又贴近几分,奶娃似的语气,惹的小猴儿直恶心的后退了三步。
“玩儿火。”小猴儿一脸铁青。
原因:看见他奏不烦别人。
“七爷儿怎么醉成这样儿?”一旁的谷子小声儿的问于得水。
嗨,多新鲜呐,自家儿主子打十二岁学会喝酒,也没见什么时候厉害过啊!
不过当然,恁他是事实,于得水也不能说啊。
“许是今儿家宴,兴头上难免喝多些。”于得水矫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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