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进了病房,趴在师傅的病床前,泣不成声。
“木郎,这次真是我的大限要到了……”师傅虚弱地蠕动着嘴唇,声音轻的像是在说梦话,我要凑得很近很近,很专注的去听,才能勉强听的清楚。
“爸,您醒过来了,就是快好了!”我说:“您别胡思乱想,医生说,您福大命大,这次不是致命伤,能治好的。”
“我自己的状态,我知道。”师傅说:“你听着,我现在不是跟你说这个的,我知道凶手是谁。这钢筋下来的时候,我脑子里一闪念过去,是万建魁的脸。他啊,扔东西准……”
万建魁确实有这个本事,以前在工地上干活,大师兄和别的工人吵起来了,万建魁站在三楼上看见,直接撂下一块砖头!大师兄和那个工人离得很近,两张脸之间估计也就只能过一块板砖——万建魁那板砖就从大师兄和那个工人的脑袋中间砸了下去!
那砖头但凡稍微偏一点,不是砸着大师兄的头,就是砸着那个工人的头!不论砸到谁,脑浆子都得出来!
两个人当时就闭了嘴,再也不敢吵了。
从那以后,工地上的人都怕万建魁,知道他是个狠角色,尤其是大师兄,更是对万建魁怕的要命!
我本来就怀疑这根钢筋是万建魁投下来的,只是先前以为他住监狱,排除了这个可能,后来警察说他根本就没被判刑,师傅又这么一说,我几乎要完全确定就是他了!
我恨得把牙齿咬得“嘎嘎吱吱”乱响,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我说:“爸,万建魁那个狼羔子没有被判刑!”
师傅听到这句话,本来是半睁着的眼猛地睁的又大又圆:“我就知道是他,我就知道是他……”
我哭着说:“爸,你放心,我已经去找过李海了,也告诉警察了,一定会把这狼羔子挖出来,给您报仇的。”
师傅说:“没用,就算找到他,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上次被警察抓住,有录音做证据,还能被放出来,这一次,更没用……”
师傅说的对,就算是抓到了万建魁,也没有证据能说明是他干的!
李海说他们背后有股大势力,不用想,一定就是厌胜门!
怎么办?
一种无奈和无力的屈辱感,让我的心里像被针扎着一样疼痛!
“木郎……”师傅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说:“我求你一件事。”
“爸!”我说:“您说!不用求,您吩咐我!”
“替我报仇。”师傅像是突然有了力量,一字一顿的说:“替我除掉那个狼羔子,别让我死了以后,还不安心,他会打娇娇的主意……”
我心头一震,除掉万建魁?
让我杀人?
我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别害怕。”师傅像是洞穿了我的心思,师傅说:“我不是让你去杀人,你只要下一个厌胜术就行。”
“厌胜术?”我说:“怎么下?”
“回去把经书找出来。”师傅说:“开篇第一术。”
我愣住了。
难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碰那本我始终不愿意碰的书吗?
“木郎木郎,远去他方,恶者自受,善者自常,所有魇魅,于我无妨……”
师傅突然无力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念叨着,警报器突然刺耳的响了起来,医生冲进病房,把我撵了出去。
我和娇娇在门外焦躁的等着,医生出来说:“伤者的病情很不稳定,以后不能长时间说话,注意让伤者多多休息。”
我和娇娇连连点头。
医生走了以后,娇娇说:“爸叫你进去,说什么了?为什么不喊我?”
“爸让我替他报仇。”我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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