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恢复回波澜不惊的样子,就仿佛刚才杀人的不是我一般。</p>
阿熏还是面无表情,但是肢体动作表现的很高兴,蹦跳着帮我收起拆骨刀,卷成一团塞进自己的小挎包里,秦萧炎走过来,笑道:“泄完愤了?”</p>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整理自己被鲜血溅满的袖子有些不满意的啧嘴,秦萧炎窸窸窣窣的动了一阵,提着脱下来的黑色冲锋衣“我们身形是一样的。”</p>
我只好脱下穿在身上难受的衣服,用还算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手,接过秦萧炎递过来的衣服穿上,拉链拉到顶。</p>
胖子一直欲言又止,见我们像是要走的样子,终于凑过来吞吞吐吐的说话:“内个,李兄弟。”他已经不敢随意的和我说话,小心的试探道:“那我,就,走了?”</p>
我向胖子点了点头,胖子抿抿嘴,看了看被我杀得像是死猪一样的死尸,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点点头出去了。</p>
阿熏没有波澜起伏的声音轻悄悄跟我说“师兄,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回去要和师父告状了。”</p>
我看出了胖子的表情,也知道他是想问我的问题,不过就是诸如‘区区口角矛盾,为了三两句话便将其虐杀是否太为过分。’或‘斩首之刑是否太过,你李问安受不受得起。’这类云云。</p>
但是我想说,的确,如果是为了我一个,就把他这么凄惨的杀死了,是很有些过火,开膛破肚太残忍,斩首谢罪我也实在是受不起。但若是为了我一门,为了我扬州禇家的声誉,他就算死状再怎样惨,都不算过分。</p>
因为他侮辱的是我的门楣。</p>
况且我李问安,的的确确丧心病狂。</p>
回到我们租住的房子,草草收拾了一下,秦萧炎出去买去广西的车票,我和阿熏换了衣裳,觉得屋子里闷,索性到院子里,站在铁门门口一边等人一边放风。</p>
我面对着铁门背对大街,阿熏面对院子背对着我。</p>
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支深吸一口,阿熏在门槛上欢快的跳来跳去,枣红色的裙角飞扬起好多个活泼的弧度,过去阿熏也喜欢玩儿跳来跳去的游戏,那时候,她还活着。</p>
我正看她看得出神,却见她突然间停了下来,站在门槛上背着小手,对我歪歪头:“师兄,你是不是不记得秦萧炎的事?”</p>
一听这话,我抽烟的动作一顿,看着阿熏瓷白的笑脸不由得就笑了出来,我道:“你又知道。”</p>
阿熏眨眨眼睛,将嘴角提起一个弧度“师兄,你的确很擅长说谎,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你唯独瞒不过的一个人,是我。”</p>
我闻言,一下子就直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只好叹一口气,安抚道:“阿熏,我没有什么是没想起来的,就算像你说的一样,我有些事情不记得,那我也是连我不记得什么都记不清,你现在这么问起我,让我从何答起呢?”</p>
阿熏站在漆黑的铁门门槛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她本来就是没有呼吸没有生气的死人,这么一停下来,红裙黑瞳,看得我都有些瘆得慌。</p>
我摇摇头,问道:“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不记得秦萧炎的事的?”</p>
话刚问完,我就见阿熏脸上绽开一抹笑容,然后吐了吐猩红的舌头,笑着道:“我不告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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