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又开始刀搅一般的疼痛，不由得闷哼出声，师父把语气放柔，制止我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记得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p>

    那胖子眉毛一挑，问道：“这小兄弟记忆有损？”</p>

    师父道：“应该是伤到脑子了。”</p>

    胖子吭嗤一笑，笑完，一时间我们四个人就再没有什么话说，场面尴尬的静下来，气氛沉重的让我几乎不敢呼吸。</p>

    好在这时，我身后的草丛簌簌作响，师娘喘着粗气从丛林深处走出来，手里掐着一大把草药，见到我醒过来就松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p>

    胖子很有眼力见的去接师娘手里的东西，师娘也像师父一样蹲下来给我切脉，但是跟师父略有不同的是，师父操刀杀人的手只能看看我的手凉不凉，师娘中医出身却能看出些门道来。</p>

    师娘语气柔柔的让我放缓呼吸，还扒我的眼睛看了一下，看完之后静静想了良久，最后秀眉紧皱，无力的摇了摇头。</p>

    我们都不敢打扰她，也不敢发问，师娘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抿抿嘴抿出一个难看的笑来：“问安，师娘实话告诉你，你答应师娘，知道了之后一定要妥善保养，时刻记得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遇事量力而行，万万不可逞强。”</p>

    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师父若无其事的把脸别开，站起身走到树林边上假意看风景，背对着我不敢看我。</p>

    我心里搁楞一下，短暂的心慌之后竟然也平静的接受了。</p>

    我苍白一笑：“师娘，您看出什么，想说就说吧，问安心里早就有谱了，日后该怎么做，您只管吩咐，我会听您的话，不会再不知天高地厚的逞强了。”</p>

    树梢上停了一只夜莺，短喙啄啄负在背上的翅膀，扯着嗓子婉转的吟了一首小令，然后清高的飞走了。</p>

    我想，我能引以为傲的一切，也许早就没了吧，全世界也只有我，还沉浸在虚荣的梦里，不愿醒来罢了。</p>

    师娘咬咬牙，眼眶已经发红了，她哽咽了两下道：“问安，你的身体早已被三年前的旧伤渐渐掏空，能撑到今天还有本事使出来，不过是强弩之末，相信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但是现在再经了这么一下，你的身体怕是彻底的垮了。虽然寿元无损，身手也还在，但体力气力，已是不能及平常人三分之一，许多招式，怕是再也，使不出来了。”</p>

    师父眼眶还是红的，假装并没有哭过的样子，干咳两声看向师娘：“沅柔，他是伤到哪儿了？”</p>

    师娘用手背揩揩眼泪，对师父闷闷道：“心经，肺经，肝胆，甚至胃经，全都······”这话说了一半，她就不忍再说下去，眼泪又簌簌的掉下来，只能摇了摇头，续上未曾出口的‘不行了’三个字。</p>

    我闻言就愣了，这不是烂柿子一样了吗，到底还是有些不死心，想了想问道：“那我，还是三界第一吗？”</p>

    师娘哽咽的嗫嚅了两下，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只摇摇头然后把头侧向一边，肩膀抽搐，忍不住抽泣起来。</p>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直接告诉我这个答案。</p>

    我得了这么个答案，终于功德圆满。不在心存侥幸，不在不想死心的，总想给自己找些虚妄的抓手。</p>

    让我一直如鲠在喉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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