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不免叹息，当年自己翻手之间就可将其镇压的一枚棋子竟然已经成长自此，实在是出乎意料。

    站在如来身旁的童子瞧了一眼孙悟空，笑了笑，说道：“不过只是千年罢了，再经过这虚界的加持，你如来就算真身前来或许都要战败。”

    如来并未答话，但是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孙悟空手持金箍棒一步步走来，每踏出一步，脚下便生出了片片黑莲。唐僧圆寂，八戒已死，佛已入魔，需杀戮，不得解之！这片天地仿佛都感受到了孙悟空的杀意，星辰仿佛在其杀意的影响下颤抖了起来，无数的凌厉气息悄然落下加持在了孙悟空的身上。其气息凌然，可谓是令天地也不得不臣服！

    童子见状喃喃道：“真不愧是补天石所化，只要存在于这片天地之间，他——就是无敌！”

    如来对此并未表示赞同，只见他张开了双臂，低声呢喃着，整片世界都因为他的施法而变得佛光璀璨。一尊尊佛，一尊尊菩萨，一尊尊罗汉凭空在如来的身后浮现出来。他们要么盘坐于一道莲台之上，要么静静地站立着，而此刻他们全部俯身向如来躬身施了一礼。随后双手合十，齐齐诵起了无上的佛教经文。无数的经文顿时化作了实体，形成了一个“镇”字，向孙悟空压去。此时此刻，万佛朝宗为伏魔！

    童子见状，大袖一挥，在瞬息间将那女人收入了衣袖之中，凭空消失，远离这佛魔的战场。那“镇”字印离孙悟空越来越近，孙悟空双眼冒出无尽的黑焰，刺破了虚空，猛然与那“镇”字印轰然相撞。无尽的金光与黑焰半路相抵，爆发出了可以将人间湮灭的风暴！

    方圆千里，只剩死寂

    整个大地荒芜一片，皆是焦土。如来在右，衣衫完好无损，面容平静，身后的佛光依旧璀璨，照耀着世间。孙悟空在左，披风缺失了一截，战甲也已然破损，唯有手中的金箍棒依旧。这番对峙，如来终是占了上风。

    如来说道：“舍小成大，这虚界与真界相比，又算得了什么？终究是虚妄而已，孙悟空，莫要执迷不悟。”

    孙悟空低头不语，看不清其神色究竟如何，缓缓退后了两步，其脚下的那朵朵黑莲逐渐盛开，花瓣漫天飞舞。无数黑色的气息向上衍生而去，与天空融为了一体。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这雨却是黑色的，仔细朝雨滴之中望去，在每一滴雨中，都有孙悟空的倒影，亦有一根棍子藏在其中。他们轻轻滴落，仿佛与平常的雨一般无二。

    孙悟空直视着如来，忽然斥道：“如来，虚界也好，真界也罢，我只知长安百万活死人是真真切切，西梁女国子母河水之中的万千冤魂亦是如此。我会带领他们前往真界，入轮回之道，但是此番恶果之因，你必须加以偿还！”

    如来不禁皱眉，霍然抬头。天空之中的黑雨逐渐汇聚成了一条细线，仿佛是一金箍棒，蓦然砸下。

    此刻虚界万里无云。孙悟空的神色平静，负棍而行。如来始终保持着抬头的动作，但是神态生硬，眼神呆滞，在额头的中心，有一极细的伤口，鲜血缓缓流出。伤口虽然细小，但是却足以致命。那黑雨凝聚而成的细线从如来的额头之中洞穿而过，如来本想以其浩瀚的法力抵挡，奈何晚了一步。在他抬头的一刹那，细线便已将如来洞穿。仿佛旭日东升的一缕阳光，只在顷刻之间就照耀了大地。根本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然而，如来却未死绝，紧盯着孙悟空，任由自己的鲜血流淌，只是缓缓地说道：“菩提说的不错，在这虚界之中，我的确奈你不何。”

    孙悟空并未回答，只是说道：“我又何时被困于虚界之中？”

    如来答道：“在大闹天庭之后，被压五指山之时，便翻手为真，覆手为虚。”

    孙悟空并未再说什么，沉默了许久，突然问道：“八戒，真的被你”那个“杀”字，他不敢说出口。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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