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它又举起,手腕摇晃著。它想要取回自己的头!
我可以帮她,运用她赐予我的力量来帮她取回头颅;当我竭力想在暗淡的光线
看清楚这些,她的躯体倾斜摇晃著,越发靠近自己的头。
但是那对双胞胎就在旁边,玛凯以她空洞的红眼睛呆呆向箸看;玛赫特仿佛集
中生命最後的一口气,跪在她妹妹与母后的身体旁边。房间变得更就更黑暗,阿可
奇的脸愈发苍白,每一丝生命之光都要被抽离出体。
我应该会恐惧无比,寒冷逐渐逼近我,而我自己的抽泣声依稀可闻。然而最奇
妙的振奋感让我克服这些,我慢慢明白自己所目睹的一切:
“这就是那场梦境。”我说。我在远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你可明白,双
胞胎与她们的母体!这就是梦中的意象。”
血液从阿可奇的头部渗入地毯的布料,玛赫特逐渐失去气力,双手摊平,玛凯
也变得虚弱,朝著母亲的躯体倒下,用还是一模一样的意象。我明白自己为何会看
见它,我终於搞懂它的意指!
“葬礼的盛宴!”马瑞斯失声说:“心脏与脑。你们其中一个要吃下这两种器
官,这是唯一的机会。”
就是如此,她们自己也知道,虽然没有人告诉她们。
这就是梦的意义,而他们每一个都知道,即使我的眼睛逐渐阖上,我也了解这
一点。美好的感受逐渐强化,某种事物终於被完成、被知晓的感知。
我开始飘浮於冰冷的黑暗空间,如同在阿可奇的怀中飞行,我们行将奔赴星辰。
某个尖锐断裂的声音将我带回来,她还没有死去,只是濒死。而我所爱的那些
人又变得如何?
我奋力挣扎,试图张开眼睛,但似乎束手无策。接著,我在那浓密的郁黑光晕
中看到她们两个,红发映照著火光。其中之一将血淋淋的脑髓捧在泥泞的双手,另
一个拿著鲜血淋漓的心脏。她们介於生死之间,眼球宛如玻璃,肢体彷佛在水中游
动。阿可奇竟然还往下瞪视著,嘴唇开启,血液从她被敲破的头盖骨泌泌冒出。玛
凯将脑髓送入口中,玛赫特将心脏放在另一只手送过去,玛凯将两个器官都吞咽下
去。
黑暗再度笼罩,再也没有火光。除了痛楚以外,没有其余的参考点与感受,我
成为那个除却感应痛楚以外、没有四肢也没有口眼的生物。电光石火般的痛意,无
法消除或减轻,纯粹无比的痛。
我正在移动,在地板上抽搐著。透过痛楚,我骤然间感受到地毯的存在。我的
恐惧感上升,像是在爬著一道陡峭的断崖。然後,我听到火光燃烧的声音,风从窗
户的破口涌人,森林的柔软甜味流入房内。剧烈无比的惊吓流通我的每个毛孔、每
一根肌ròu,手脚不停地坠落,最後则是寂静。
痛苦终於停止。
我躺在那里喘息,看著火的反光映在玻璃天花板上,空气灌入我的肺部,我感
到自己又在哭泣,哭得像个小孩子。
双胞胎背对著我们,搂抱爱抚著对方,头发混合在一起,她们亲密而温柔地透
过触摸jiāo谈。
我无法遢止自己的抽泣,找用双手埋住脸,只顾著哭。
马瑞斯与卡布瑞在我身旁。我想要抱住卡布瑞,想要说那些应该说的话--这些
都过去了,我们生还过来--但我做不到。
我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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