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酒店的人都走光了。我和张莉在楼上的房间温存两个小时,像一对小别重逢的夫妻那样。我在想,我同时个两个女人发生了情感,是不是表示我这个人对爱情的不忠诚。后来想到黄月的话,我是个情种,对她们两个都是真爱。

    黄月很识趣,一晚上都没打扰到我们,这是令我感到意外的事情。张莉对我说,这几天,她没有出现什么精神分裂。

    “会不会是鬼婴的魂魄不再作祟了?”

    “这谁知道呢。”张莉回答:“反正这段时间生活的很平静,明天我们一起去见我的爸爸。我妈妈在七八年前就去世了。”

    “你爸爸也在这个城市?”

    “对啊。”她说:“我爸爸一个人住在郊区,他喜欢安静。”

    第二天早晨,八点,我们离开酒店,开着车前往张莉的老家。我买了一些礼品,就当是初次见老丈人的礼物,不能太寒酸。张莉说,我的卡上估计也没多少钱了,她很了解我们这种做夜场的男人,几乎是没什么存款的,花钱大手大脚。

    “这你就别管了。”我回答:“我一个男人,再穷也不会花你的钱。”

    张莉的老家大部分已经拆迁了,她爸爸住的地方是个单门独院,前后光秃秃的,四周的房屋都长了不少杂草,只有那一间房子,看上去十分亮场。难以想象,居然有人会住在这种荒郊野外,而且一个人居住,换做是我,早就疯掉了。

    路上,我一直在想她的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有陶渊明一样的闲情逸致。

    下车后,张莉去打开院门,我们把东西放下来,拎到中屋内,她的爸爸正好不在家。张莉说,她爸爸经常喜欢在外面乱转,但是每天都会回来的。

    我闲着无聊,在她家里转悠了一阵,来到房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男人的照片——张天虎!

    我的天呐,千万别告诉我,这个男人就是她爸爸,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张莉走进房间,从后面一把搂住我,双胸贴在我的后背上,可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了。

    “这个人——”我指着照片,拿给张莉看:“这个人是你爸爸?”

    张莉会心地朝我一笑:“对啊,怎么了?难道你认识我爸爸?”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张天虎居然是张莉的父亲!一个父亲怎么会害自己的女儿,那暗中破坏的人,必定就是张九龄了。我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张天虎和我的关系一直很紧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这家伙就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你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张莉撅嘴说。

    我将照片放回桌案,摇头,说没事。张莉摸摸我的脑袋,还问我是不是早饭吃的不舒服。我是在想,该怎么才能面对这个事实。

    “我觉得……”

    “你到底怎么了嘛。”张莉关切看着我:“你别告诉我,现在说反悔和我在一起了。我的人都是你的,你还想不认账。”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张莉说明这一切。难道告诉她,我和她老子是死对头,而且她老子是个邪修,一天到晚修炼的都是邪恶的禁忌道术么。

    最后,一个勉强让我心跳减速的念头告诉自己:或许,这只是两个长的很像的人罢了。

    到了十一点钟,院子门口出现动静,有人推门进来。我正好坐在中堂,张莉待在房间里看电视。那人和我对视了两分钟,一看就是熟人,而且是仇人。

    果然是张天虎,他的眼神我这辈子也忘不掉。张天虎的手已经伸向了口袋,是要摸索道符之类的东西来对付我。张莉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男人,一拍我的肩膀,然后冲过去,热情地叫了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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