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暗了下来,屋内墙上适时地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激光瞄准点,来回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只有一个红点也应验了我的猜测,对方应该只有一个狙击手。老吕对着红点各种谩骂,尽管这谩骂毫无用处。我们开始研究行动细节,期间还时不时的用头盔和两位光荣战士的遗体诱惑他们开枪。直至时间过了午夜,我们吃了点压缩饼干,我笑嘻嘻的喊老吕来我身边——整间屋子唯一能安全站立起来的地方——两个窗子中间的墙壁处。
“蹲下,给我当马骑一会。”我说道。
老吕嘟噜着脸,虽然有点不情愿,可就数他吨位最大,换别人也说不过去。我站在老吕拱起的后背上,将天花板吊顶拆下来后,对着钢筋混凝土的楼顶划了三刀。白泽终于在面对钢筋混凝土时遇到了点阻力,不过也是毫发无损的破开。我示意大家躲远点,纵身跳起一刀划过,一块四四方方的混凝土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天花板上露出一个四方的窟窿。
老吕惊诧道:“明哥,我早就觉得你这刀不正常,能告诉我这是啥么?”
我笑着对他眨了一下眼睛,也没说话,见楼上没有丧尸,率先跳了上去。然后伸手把众人一一拉上四楼。
这个房间没有红点跟随,众人都觉得压力陡然一松,我稍微提高了些声调,对大家说道:“把沿途的电线拿过来,胳膊和腿的回弯处都缠上一些,一会爬高压线用得上。”
依照这个套路,我们一路攀爬,顺利抵达12层楼顶,期间有几只丧尸捣乱,都被我轻松解决。来到天台,我快步走到边缘,借着月光确认了高压线位置,然后将绳子一端绑在自己大腿根部,另一端绑在了最近的排风管道上。王梓雯平躺在地,高举双脚,老吕和贾亮把一块桌板搭在王梓雯双脚,他俩则双手握住木板,我跳上木板,在我用力瞬间,他们也同时发力,我们共同组合成一个人造蹦床。
我们相互配合着原地练了几次,感觉有些默契后,我说道:“成了,争取一次成功。”
就算失败,我顶多就是坠下20多米,军用逃生绳能撑住我的体重,不至于断裂摔死我。
我后退到最远处,摩拳擦掌,短促有力的呼了口气,短跑运动员一样做足了姿势,弹射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踏板。跃上踏板的瞬间,我双脚猛地一蹬,再借着他们三个向上的推力,我的身体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月色中,我的身体在医院大楼和高压线之间,画出了一道彩虹般的曲线。
我并没有想好自己会用什么姿势迎接高压线,当那手臂粗细的电线近在眼前时,我几乎是处于本能的想用胳膊夹住它。可结果却是我的腰撞到了电线上,疼得我龇牙咧嘴,一口气半天没喘上来,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草特么的,幸好没卡在肋骨上。”
快速将绳子绑好,我拽了两下,他们依次爬了过来。
现在,如果从远处看,我们更像是一群站在高压线上的鸟,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是头朝下挂在线上。地上的丧尸仍在被伤员流出的鲜血吸引,围着医院乱转,完全无视我们。我不自觉看了一眼地面,顿觉紧张,这要是掉下去,不变成肉饼才怪。
初冬的夜晚温度很低,高压线摸起来相当冰手,幸好我们手肘和膝盖内侧都缠了电线,不至于冻僵手。我们就这样一个挨着一个,在电线上缓慢的爬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身后的贾亮说道:“明哥,现在差不多脱离他们射程了。”
我望了一眼远在一里地之外的医院大楼,对众人说道:“好,下一个电线杆下去。”
众人此时都是长呼一口气,毕竟刚才身处射程范围内,虽说敌人发现我们的可能性不大,可万一被发现,那我们全都变成了活靶子。这瞒天过海的计划至此已经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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