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初见慕臣的时候是惊讶的，“师尊，你觉得他像不像以前的你？”

    胤鸷看着正在替慕臣诊脉的药王没有说话。世人皆知荒唐事，正如几乎所有人知都知道长安痴迷胤鸷的容貌到了癫狂的地步，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们初遇时他的眼睛近乎失明。

    “怪哉，怪哉！”药王捋了捋胡子，搭在慕臣手腕上的手指没有拿开，“这位少侠筋脉通畅，脉素稳定，不像是体内残有余毒的样子。”

    云深皱了皱眉，慕臣说他的眼睛是毒蛇所致，药王又说他体内没有余毒，这是怎么一回事？

    “少侠是何时失明的？”药王诊脉没诊出所以然来，拿出一包大大小小的银针问道。

    “十岁那年，我因贪玩误入山林，让毒蛇咬了一口，醒来后就看不见了。”慕臣回答道，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胤鸷走到云深身边，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那日我死里逃生后淋了些雨，发了高烧，他救了我。”云深没有说她是如何死里逃生又或是遇上了什么麻烦，骨子里的警惕让她不相信任何人。

    “淋雨发烧？你是先遇见他还是先发烧的？”胤鸷继续追问道。

    云深回忆当日的情形，回答：“遇见他。”

    胤鸷陷入沉思，云深的体格在万骨枯呆了三天回来也只消一日便生龙活虎，会因为淋雨发烧？于是追问：“你答应他仅仅是因为他救过你一命？”

    “当然。”云深不假思索地说道，她不敢说她是被慕臣的美色迷了心，若说报答救命之恩，早在她从山贼手中救下他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互不相欠了。

    云深说完，却听见一旁的胤鸷轻轻嗤笑了一声，“那我的救命之恩呢，打算什么时候还？”

    “你的救命之恩”这话云深没法接，她咬了咬嘴唇，说：“以后再说。”

    胤鸷沉默，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那日，药王终究还是没有查出慕臣的病因。夜幕低垂，窗外的微风吹动竹叶窸窸窣窣，云深看着慕臣睡下就回房去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黑夜中穿行，格外显眼。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地潜进房内，立于床前，床上的人早已感知不速之客的到来，缓缓开口，“不知上华山胤鸷尊者半夜潜入他人房内，所谓何事？”

    胤鸷冷哼一声，白日里的柔弱果然都是装的，“这话我当问问颜月国二皇子，不知私自潜入我绝鹿境内，所谓何事？”八国之间，但凡皇家往来，都需通报官府，收到皇家级别的接待，鲜少有这种他国王子来访却无人知晓的情况。

    慕臣听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不再犹豫，睁开了那双像极了蓝宝石的眼睛，“胤鸷尊者果然好眼力，我来绝鹿国是为了治眼疾的，听闻胤鸷尊者先前也是个瞎子，不知尊者是用了什么方法治好了眼睛的呢？”

    胤鸷冷哼一身，云深能信他的鬼话不代表谁都能信，“那两场海难，是你做的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慕臣缓缓从床上撑起身子，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惊讶，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打死不认。

    传说中在阴时极阴之地献祭特定数量的灵魂，可以炼制出纯阴的魂丹，每个年头的阴时和极阴之地都在随着星辰转移变化，推敲便要耗费半年时间。

    “为了冲破封印杀这么多人，值得吗？”胤鸷皱了皱眉头。

    颜月国的二皇子生下来就有双蔚蓝的瞳孔，届时海潮翻涌，举国异动，老祭祀观星象，终于查出祸根，原来是二皇子的眼睛有摄魂蛊惑之力，刚出生的婴儿控制不好力量才造成了颜月境内的混乱。于是，用了九十九人纯阳之人的鲜血铸成一个封印，这才封住了蛊惑之力，代价就是，二皇子自此失明。

    “难道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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