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霖裂嘴笑了笑:“怎么会呢?我不回去,能上哪儿呀?”
“少废话——”石幕渔怒喝,“跟我回去!”
赵俊霖摇了摇头,语调柔和,态度却十分坚决:“您别管我了,我还有事儿!”
石幕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指着赵俊霖的鼻子,气极败坏地嚷嚷:“你走不走?”
赵俊霖很无奈,却仍耐着性子说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您先回去吧!”
“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老子以后再也不管你了!”石幕渔咬牙切齿地扔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跑出了售票厅。
赵俊霖苦笑着摇头,然后把裤带系紧,压下腹中的饥饿感,目光坚定地继续蹲守。他要等那个男人回来,等不到他,绝不离开!
他就是个倔脾气,认定的事儿,就会一条道走到黑,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沙禾村
“爸,妈,爸,妈——”白玲一边跑一边喊,人未进门,声音先至。
赵小兰正在洗碗,闻言没好气地冲女儿骂道:“嚷嚷什么呀嚷嚷,成天疯疯颠颠的,嚷得全村都听见了”
自从大女儿不声不响地跑了,她的心就如同身处冰山油锅之中,一会儿冰寒得彻骨,一会儿火旺得冲天。
白玲对此意见很大,今天却破天荒地没有发火,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兴冲冲地扬了扬手中的一封信。“妈,我姐来信啦——”
“什么?”赵小兰激动地扭过身子,伸长胳膊一把将那信夺了过来,“萍丫儿来信了,她说什么了,她在哪儿呢,好不好——”
她语速很快,手忙脚乱的想去把信纸从信封里拿出来。
白玲急得直跳脚:“哎呀,您手上全是洗碗水,把信封都弄湿啦——”
赵小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手在衣服上擦干。
“玲丫儿,你把信念给妈听听——”
“呵呵——”白玲乐了,“您现在才想起自己不识字呀?就您刚才抢信那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老高文化了呢。”
“死丫头,消遣你妈是不是?”赵小兰一巴掌拍在白玲脑袋上,急得直冒火。
“哎哟——”白玲不高兴地嘟起了嘴,“你就会偏心大姐——”
赵小兰把眼一瞪,作势又要来打:“让你念信,跟我偏不偏心有啥关系?我看你这死丫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眼看着巴掌又要落下了,白玲气呼呼地把信纸抽了出来,咬牙切齿地开始念信。
“尊敬的爸爸c妈妈,亲爱的大妹c满妹,见信好!我已经顺利到达广州,并且找到了工作,一切安好,请匆挂念。天凉了,地里的活儿差不多收尾了吧?请爸爸妈妈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还有玲玲和芳芳,你们要好好学习,有空多帮妈做点家务活!白萍,一九八五年十一月十六号。”
赵小兰眨了眨眼,“这就完了?”
白玲把手一摊:“完了!”
“这也没说找到的是什么工作,工资有多少呀!”赵小兰眼巴巴地瞅着白玲:“是不是看漏了,你再仔细看看?”
白玲快气死了,“你把我当白痴啊,这都能看漏?”
赵小兰:
正在这时,白丁茂从外边回来了,赵小兰连忙把大女儿来信的事说了一遍,白丁茂沉思了片刻,当机立断地吩咐白玲:“玲丫儿,赶紧回信,问问她找的是什么工作,辛不辛苦,在外面习不习惯,吃的咋样,住的咋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白丁茂还没说完,赵小兰突然捂着脸,“呜——”的一声哭开了。孩子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哇,女儿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家门,在外边儿人生地不熟的,听着孩子爸的一连串问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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