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地接了起来。</p>“开颜，你这次真是闯祸了，要不要我帮忙？”</p>“要。”</p>“那晚上7点我在听竹轩等你。”</p>“好。”</p>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是我不知道洪早安的是什么心。而是我此刻已经是走投无路了。</p>回到城郊结合部那间低矮的平房内，我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怎么也睡不着。</p>戚晓燕摆明了不会帮我，除了洪早向我递来那别有用意的橄榄枝，我还能指望谁？</p>我冷笑了一声。不由地抱紧了被子里的自己。</p>双手拂过自己滑嫩的皮肤，被窝里隐约还能嗅到自己的体香，我才二十出头，从来没有让人碰过。难道真的要被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压在身下任他蹂躏？</p>不！</p>只要想想我就觉得一阵恶心。</p>隔着一扇玻璃窗，我看到厨房里我妈正佝偻着腰在做午饭。</p>这两年，她老得更快了。不到五十岁就已经满脸皱纹，头发花白。</p>这会儿，她正小心翼翼地洗着菜，生怕在这个没有什么隔音的房子里吵了我补觉。</p>我鼻头一酸，她这一生所嫁非人，自己也没本事，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了。</p>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清楚地听到我妈吱呀一声开了门，来人问道：“阿姨，开颜在家吗？”</p>这个声音，听得我浑身一个激灵。</p>多么熟悉，熟悉得曾经以为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又多么遥远，遥远得仿佛已经是前世的记忆。</p>那正是我大学里的男朋友，李辰义。</p>我眼底涌出一阵热泪，攥着背角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p>“开颜昨天上夜班，还在睡觉，你找她有事吗？”</p>我妈自然不认识他，否则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p>“那我晚上再来吧。”</p>听得出李辰义的语气里有些落寞，这些都是他自找的，我一点都不心疼。</p>门外又归于寂静，只有我妈偶尔发出一两声锅铲碰撞的声音，我的眼睛却睁得更大了，脑袋晕晕的，一点都睡不着。</p>直到傍晚，我顶着一双死鱼眼出现在我妈面前。</p>“开颜，你没睡好吗？是不是妈在外面吵到你了？”我妈担忧地拉着我，一脸心疼。</p>“没有，我刚上夜班还不习惯。”</p>“要不是家里欠了这么多钱，你也不用去做护士，还要上夜班……”我妈边说着边抽泣了起来。</p>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觉得对不起我，也十分爱我，但关键时刻就只知道哭。</p>“妈，没事，我们这份工作是救死扶伤，积德的。”</p>我安慰着她，又吃了晚饭，忽然想到了李辰义的事。</p>“妈，我出去走走。”</p>走出家门，向右拐了个弯，前面就是一个小公园，以前和李辰义谈恋爱的时候他就在那个小公园里等我。</p>那里有太多的回忆。</p>第一次李辰义牵我的手是在那里，第一次他骗我回头凑上嘴巴是在这里，第一次他把双手伸进我内衣也是在这里。</p>我跟李辰义是高中同学，那时候他坐在我后面，踢我的凳子给我递纸条说喜欢我，我一把扔到了讲台上，上课的正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戚立祥，人称鬼脚戚。</p>不走寻常路。</p>他拿起纸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了一遍，就像给全班同学讲了一个笑话，唯有李辰义一张脸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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