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长十五岁时被献到信长手里,到现在十三年了。
好快啊。
初次所见时溪边的少年已经变成了野心勃勃的想要展望天下的青年,十三年过去了。而她则维持着刚刚化成人形时的模样,一直未变。
未来她几乎都可以预想得到,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信长在征服天下的旅程中慢慢变得更为成熟,眼睛里的光亮沉淀成为珍珠,脸上也开始出现沟壑不平的皱纹,头发也慢慢染上了无生机的苍白,身手也由矫健变得迟缓,直到有一天再也拿不动刀,直到有一天躺在床上再也无法走动,或者是在战场上战斗而死不管怎样,她依旧是不变的模样,站在他看不见的世界,注视着他走向死亡。
那样的场面,九代从来不敢去想。
可是,如果真的设想的话
“到那时,再不情愿,也要接受下一个主人吧?长谷部应该会保持对下一个人的忠诚。”想象着那副画面,九代勾起了嘴角,随即又下垂一点,“不过,如果是我的话,还是希望陪着殿下永远的沉睡下去好了。在经历过殿下对刀的温柔之后,我可不保证自己还会不会再忍受得了别人的厌恶唾弃了。”
“你啊”青江看见了九代脸上淡淡的笑容,就知道她又想起来了曾经的经历,于是无可奈何地自己往车夫这边又挤了挤,揽着九代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知道笑面青江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啊?你的名字?”
很快,九代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想要从脑子里积攒的一大堆传说中翻出笑面青江的传说,当然,只是徒然,她只好摇头,“忘了。”
就猜会是这样的结果,笑面青江并没有多失望,他组织一下语言,便开始讲述自己名字的来历。
武士在夜里遇到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那女人请求武士抱一抱孩子,还不等武士答应,那孩子就自觉的向武士走去。感觉气氛异样的武士立刻拔刀砍了孩子的头。结果本来应该喷涌出鲜血的孩子却化作一阵烟消失了。
看见自己的孩子被人杀掉,女人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挂着温和到诡异的微笑,一步一步的靠近武士,同样开口说“请抱抱我”。于是武士再次举刀,砍落女人的头,然后女人的身影又消失了。
第二天白天武士回到昨晚上他看见那对母子的地方,发现那里只有两座被砍断上部的坟墓。
“哇”九代惊叹,“所以说,就是因为斩了微笑的鬼,才被叫做笑面?”
“差不多是这样吧,不过那女鬼是不是笑着的我就记不太清楚了。”对于这个问题,笑面青江径直放弃了思考,“因为斩了鬼而被称为斩鬼刀,将我送给柴田先生的人是这么说的,拥有我的话,是可以退治恶鬼的,不过有的人对我还是很忌讳,连为我手入都要屏住呼吸。”
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九代侧过脸看他,笑面青江的唇角一直上扬,可是眼皮半垂,不知道眼中是否还存有笑意。
她想了一会,才问:“那你在那之前,叫什么名字?”
“之前?好久的记忆了,那时候还是大太刀啊。”笑面青江回忆着,“叫青江贞次吧。那时候才刚刚产生了意识,朦胧间听人叫着的是这个名字,可惜后来就被磨短了。”
“磨短哦,对了,宗三也是被磨短了,比起我第一次见他矮了不少呢。”九代还伸出手隔空比划起来,“所以说青江你之前多高呢?”
“反正比你高不少。”笑面青江斜睨了一眼九代裸在外面的脚上挂着的厚底木屐,又想到了现在自己站起来还没有九代高的事实,惋惜起来,“变矮了,也变小了”
“矮?小?”九代迷茫起来,“有什么区别,干嘛要说两遍?”
“啊,没什么。”笑面青江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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