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视着她,本就不和善的面容显得更加凶恶,那表情活像贴在门上辟邪的钟馗。
见到叶瑾初这幅样子,二婶率先发话:“叶瑾初!这是你应该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二叔附和着:“初初,你不能因为母亲去世的早就缺少管教。”
叶瑾涟也不忘嘲讽:“就是,有娘生没娘养。”
叶倾霖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厉声说道:
“叶瑾初,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是谁把你教成这样的!”
“叶陌蓝当年毁弃婚约离家出走,我们叶家丢了多大的脸!”
“身为她的女儿,你也要学她那么任性吗?”
“你既然姓叶,自然要为家族的利益考虑!更何况,我们这也是为你着想!”
二婶附和道:“是啊,只要你嫁入关家,这辈子什么都不用愁!你这丫头,怎么不理解爷爷的苦心?”
笑话,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在叶家人眼里,颜面真是天大的东西,利益则要优先于一切人权。
咄咄逼人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叶瑾初轻笑一声,伸手把鬓角的头发挽到耳后,然后抬起眼,直视这些豺狼虎豹。
她笑着开口,目光却是冰冷的:“说来说去,你们非要我嫁给关陶陶,不就是因为我是你们口中‘叶家的女儿’;你们现在能站在这里冠冕堂皇地对我颐指气使,不也是因为我是‘叶家的女儿’。”
叶瑾初锐利的目光扫过高高在上的叶倾霖和煽风点火的二叔一家。
“想当年,你们也是这样勒令我母亲去联姻的吧?”
她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她不属于这里。
这个乌烟瘴气的家族,不是她的家。
这些金玉其外c败絮其中的衣冠禽兽,也不是她的家人。
那她是谁?她到底来自何方?
脑海中,那个模糊的梦境若隐若现。
古色古香的院里,教女孩琴棋书画的慈祥老妇人。
家门前,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的少年。
这些场景的记忆碎片在她的脑海中闪过,陌生而熟悉,仿佛梦境里才是她最初的归宿。
“呵,只要前提不成立,一切假设都是无用。”
她微微垂下眼眸,再次睁眼时,坚定的目光无人能撼动。
“从现在开始,我叶瑾初和叶家断绝关系。从此以往,谁都没有机会c也没有资格再把这个腐朽家族的教条和规则强加在我身上。”
这个对她来说毫无归属感的家庭,不待也罢。
叶倾霖为之一震。
这一幕,仿佛把他带回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同样年轻而决绝的女孩也曾站在他面前。
“爸,我意已决,如果您固执反对,那我只能和您断绝父女关系。”
“叶陌蓝!你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回来!”
——叶瑾初和叶陌蓝,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光有相似的面容,更是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决绝。
前一个已经过早凋零,这一个又能撑到何时?
这件事一直是叶倾霖心头的一根刺,每日每夜折磨着他。
这些年来,他不只一次幻想过,如果他当初阻止的任性的女儿——她不会离开,不会接触到那些疯子,是不是能避免后来悲剧的发生?
他必须阻止叶瑾初!
“胡闹!”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也把他自己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在叶倾霖看来,把叶瑾初嫁给关陶陶,既能挽救岌岌可危的叶家,又能让她一辈子免于忧难,实在是两全之计。
但他从未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掌控和安排子女的人生。
叶瑾初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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