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惜最终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前往江南,她总觉得,这次的瘟疫是一场阴谋。
把这个想法告诉言羲和,却不想,某人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国师大人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言羲和站在甲板上,看着顾槿惜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幽深,“起初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草包,没想到,你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首辅大人过奖了,说起隐藏自己,我自认比不上你。”
顾槿惜眯着冷淡的眼睛看他,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为了对抗尉迟如风那个反贼,首辅大人竟然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让天下人都以为自己是个大奸臣,槿惜自认没有这种魄力。”
言羲和轻笑一声,继而笑声越来越大,“奸臣又如何,最后若是我言羲和胜了,便自会证明我的清白,若是败了,也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顾槿惜不语,只是嘴角的笑意又真诚了几分。
女子特有的馨香若有若无的萦绕鼻息,言羲和看着眼前眉眼略弯,笑容恬静的女子,鬼使神差的低声开口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笑意,有一瞬的僵硬,顾槿惜垂下眼帘,“首辅大人说笑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言羲和看着顾槿惜清冷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懊恼。
这些日子,越是和顾槿惜接触,他便越是发现,顾槿惜不仅不如传闻中那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相反,她是一个真正蕙质兰心的女子。
那种淡然到超脱世俗的缥缈气质,总给他一种,他永远也抓不到她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个想法来的有些突然,但却在言羲和的脑海中深深的扎了根,怎么拔也拔不掉。
目光紧紧锁定顾槿惜离去的反向,言羲和危险的眯起双眼,冷峻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
他竟然被别人牵动了思绪,这是二十几年来都没有过的事。
这个所谓的国师,他,到底是留,还是不留。
手指轻点着船沿,海风轻轻拍打着脸颊,不知为何,言羲和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
和顾槿惜身上的一模一样!
烦躁的拧起眉头,言羲和收回了手指,迈开大步离去。
罢了,姑且在留她几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顾槿惜脸上,就似给她镀了一层金色的薄纱一样。
顾槿惜睁开眼,目光落到窗外,却看到了久违的陆地。
“到了吗?”
走出房间,恰巧撞上了言羲和,顾槿惜忽略掉言羲和眼中的复杂,浅浅一笑。
却不想,某人在看到她笑时,目光更加复杂,“嗯,我们到了江南一带的边界,据说瘟疫就是从这里开始爆发的。”
顾槿惜闻言眉头一挑,“江南一带,自古以来远离国都,官僚之间相互勾结维护,关系网复杂错乱,就算是开国先帝对这里也是头疼的厉害。”
“可唯独这边界的青城县,独独是一股清流,其县令程念为人刚正不阿,清廉爱民,从不与其他官僚勾结。”言羲和下意识的接过顾槿惜的话,面色一片凝重。
顾槿惜没有点破,只是微微点头,“这瘟疫来的突然,先是从青城县爆发,接着向内部蔓延,其所过之处看似没有规律,可我仔细研究过地图,凡是爆发了瘟疫的地方,都是那些没有响应过尉迟如风的州县。”
“而沿途那些坚决拥护尉迟如风的州县,却是一点事也没有,这点太过诡异了,若是自然爆发的瘟疫,怎么可能会独独没有蔓延到那些地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次的瘟疫,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控制。”言羲和摸了摸下巴,脸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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