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曼人大军临近,伯爵夫人的葬礼只能草草完成,在纳吉完成祷告之后,就悄悄安葬在了圣伊斯特凡大教堂附近的公墓里。
虔诚的贵族们喜欢以自己的名义出钱在教堂修建一小块公墓,除这本身就是一种善行外,更因为这可以缓解与治下百姓的紧张关系。
伯爵夫人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虽然最后因为无法承受生活的打击选择自杀之外,她的一生几乎都恪守天主教的教义。
圣伊斯特凡教堂中也有一小块以她名字命名的公墓,“玛姬公墓”,玛姬是伯爵夫人未出阁之时父母对她的昵称。
天边已经有了些熹微的晨光,霍尔蒂扶住自己腰间的宝剑,站在伯爵夫人的墓穴之前。
这块地方是早就选好的,里面也有相应的石棺,之时来不及修建墓室,和周围众多的平民坟墓错落而居。
坟冢的正前方是一个石制的十字架,上面由石匠草草刻着“玛莎韦恩,死于1526,看完希腊悲剧之后被命运扼住喉咙”的字样。
在霍尔蒂的计划里,匈雅提家族的未来在维也纳和罗马,在威尼斯和热那亚,甚至可以在君士坦丁堡。佩克什太小了,无法承担他对未来规划出的蓝图。
佩克什城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允许将伯爵夫人迁葬到别的地方,霍尔蒂只能用这种手法来掩人耳目,防止日后被奥斯曼或者别的敌人骚扰伯爵夫人的长眠之所。
此时周围已经毫无一人,只有霍尔蒂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伯爵夫人的墓碑。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很感激您对我的照顾,虽然您一贯对我有些冷漠,但是我想这可能是一位母亲的本能,毕竟儿子的身体里已经是另外一个灵魂了。”
“如果有机会重回佩克什城的话,我会把这里修的更体面一些,并且以你的名义修建一座教堂,我并不相信世界上有神,但是我知道你来过这个世界上,我们之间既然有了如此奇妙的渊源,那我也会满足你。”
“奥斯曼军队有全欧洲规模最大的专业炮兵,由奴隶简拔而来的耶尼塞里近卫军组成,苏莱曼有三百多门发射铁弹的大炮。他的军力超过五万人,佩克什城只有三百多名军士,市民也只有几千人。”
(注:这种人口数千的“城市”在当时是常规现象,德国的手工业城市德累斯顿1489年只有4810人,而西班牙的塞维利亚在1534年大概只有7000人,科尔瓦多只有5000人。当然也有人口超过20万的大城市,但是佩克什城显然不是那样的城市。对,真的有佩克什城,匈牙利王国也有佩克什伯爵这个爵位。)
霍尔蒂看着这位名义上母亲的墓碑:“我并不是怯懦,而是在正面同苏莱曼交锋根本不可能胜利。和注定不可能战胜的对手作战,并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年轻的伯爵拍了拍这位母亲的墓碑。
“如果可能,我还会回来,但并不是现在。”
将这些话缓缓说完,霍尔蒂心头似乎也放下了担子,算是对死去的人有所交代。
此时教堂的钟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圣伊斯特凡大教堂的钟声最近响得很频繁。
纳吉的大脑袋又一次晃悠悠的出现,这一次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鞑靼人!南边来了好多鞑靼人!”
金帐汗国的孑遗克里米亚汗国在五十年前就已经被奥斯曼帝国征服成为其附庸,之后的岁月里克里米亚汗国的蒙古骑兵就一直都作为奥斯曼军队的仆从军参加了几乎所有的战役。
克里米亚鞑靼人的游牧生活颇为艰苦,能够作为奥斯曼的炮灰参与到劫掠中来对其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
许多甚至穷到连马都没有克里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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