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当中以洪承畴为长分别落座,客套寒暄了几句。
洪承畴说:“立功,令弟勇猛过人而且性情坚毅,如能在军中加以磨练,他日必成一代名将。说实话老夫甚是喜欢,有意把他带走,不知你的意思怎样?”
高立功原本是一心起义造反的,只因李自成一直不肯同意也就拖延了下来,但他心里依旧是对朝廷没有丁点儿的好感。现在洪承畴却提出让高一功加入剿灭农民军的“官军”队伍,让他心里有一种“造化弄人”的无奈,可要是直接拒绝的话又难免“得罪”洪大人,左右为难之间有点犹豫。
洪承畴见势不妙,连忙劝道:“立功,你和德胜是莫逆之交,我和他也是义结金兰,这样论起来我们也不是外人。只要你把一功交给我,我保证三年之内他能提升到总兵之职。”
“德胜?”高立功有点迷惑了。
李自成笑了笑说:“我和大哥结拜,赐我表字‘德胜’。”
高立功点了点头,洪承畴提的条件让他有些心动。古人再怨恨官府不仁,可从心里还是认朝廷为正统,“学的文武艺,卖于帝王家”的传统思想根深蒂固。高立功看着李自成,希望他能帮自己拿个主意。洪承畴也是盯着李自成,不停的挤眉弄眼让他给自己说说好话。
李自成哈哈大笑,说道:“两位哥哥这么看小弟做什么,我都有点害羞了。”
“别扯那没用的,有话就说。”洪承畴沉不住气,没好气地说。
李自成止住玩笑,先对高立功说道:“大哥,一功的根骨极佳,性情坚韧又不死板,天生就是当兵的材料,再说如此乱世除了当兵还能做什么?‘乱世出英雄’,对一功而言何尝不是如此呢?”
转过头李自成又对洪承畴说道:“洪大哥刚才说的话也没有道理,既然让一功去当兵,功劳就得靠他自己一刀一枪去拼,有多大本事做多大的官,总是依赖大哥的人情去提拔的话,和现在朝廷的那些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区别?”
洪承畴老脸一红,说:“我这不是着急吗?不过我相信以一功的潜力根本用不到我去徇私枉法的,我倒是担心很快我就赏无可赏了。”
高立功连忙说道:“洪大人谬赞了。一功自小顽劣,好高骛远,我倒是怕他到了军队不服管教,会给大人惹祸的。”
洪承畴马上急了,却被李自成止住了要说的话。
李自成接着说:“大哥这个担心真是多余,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不会捣蛋的兵也不会是好兵。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当兵也不会有出息。军人,就得有股子狼性。”
“好,说得好。”洪承畴闻言大喜,“‘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这话说得太特么有道理了。”
高立功仍是有点犹豫不决。
洪承畴猛地拍案而起,大声说道:“高立功,实话给你说,一功这孩子对我胃口,你同意最好,不同意我就抢人也得带走。”
李自成劝道:“洪大哥,瞧你这话说得,好像要吃了一功一样。”
高立功终于点了头,抱拳对洪承畴说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再不同意就未免太不识趣了。洪大人,那一功就拜托给你了。这孩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从今以后要打要骂随你便,犯了军规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万一以后一功有了出息,我给洪大人磕头致谢。”
高一功就这样在昏迷当中被哥哥给卖了,还赠送了一块“打骂专用”的牌子。
洪承畴得偿所愿,哈哈大笑说:“要不是有紧急军务,今日非要和两位喝个痛快。”
“酒随时可以喝,但军情就不要再耽误了。”李自成说道:“我再给家里交代两句就随大哥出发。”
洪承畴明白这是两人要说些私话,和高立功点头示意后就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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