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睁开眼睛,一阵天旋地转,顶头的灯光幻化成无数盏,又聚集成刺眼光芒。我依然被固定在金属床上面,胳膊的伤口做了简易包扎,整个舞台充斥着淡淡的狐臊味儿。
勒着脖子的皮扣倒是解开了,我听到有人说话,往旁边一看,变态舞蹈老师、同住一屋的韩国小伙、歌舞表演前窃窃私语的两个短发女孩正围着金玲爱的尸体拨来弄去,台下的人们东倒西歪睡着。
“敢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的嗓子异常干疼,说句话好像吞了把刀片。
“南瓜,你醒了?”变态舞蹈老师解着皮扣,“起来时慢一点,小心迸裂伤口。刚才就是担心你突然苏醒挣扎,撕裂伤口,所以固定着你。已经给你喂了维生素k,血不会再流,就是拿不住药量,灌了大半瓶,可能嗓子会有些不舒服。”
“我和你很熟么?”我怔怔地盯着舞蹈老师,心说这冒出是哪一路大神?
舞蹈老师摸了摸鼻子:“当然很熟。”
这个动作我实在是太熟悉了:“月饼?”
舞蹈老师抓着脖颈用力一撕,似笑非笑的晃着手里人皮面具,扬了扬眉毛:“小南,金玲爱的死亡之吻味道怎么样?”
“滚!”我用足腰力暴起落地,因为失血过多差点摔倒,连忙扶住金属床。
蹲在地上那三位也起身摘了面具,月野、柳泽慧、黑羽!
“你你们”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南君”月野脸一红,神情扭捏,“我们这么做有欠妥当。对不起,让您受到了惊吓。”
“这他妈的何止是惊吓!”我心头火气一窜一窜从泥丸宫往外冒,不过又不好意思对月野发火,“小慧儿!你是老实人,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柳泽慧指着狐狸尸体跑过去:“这几只狐狸已经长出了第二条尾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和你一起。”月野也跟着溜了。
“黑”我刚想质问黑羽,谁料黑羽“哼”了一声,施施然走到舞台边上靠着柱子摆造型。
三人散开,金玲爱的尸体我看得真切。糜烂褶皱的头皮层层堆积,缝隙里夹着厚厚的油垢,几根黄褐色枯发包着一层灰白色的皮脂,整张脸蜷缩着像一枚核桃,五官聚在一起,半张着的嘴里兀自竖着一截满是黄色舌苔,淌着唾液的舌头。
“月饼?”
“嗯?”
“问你个事儿。”
“嗯!”
“不要告诉我,这就是金玲爱。”
“南瓜,节哀。初吻总是难以忘怀。”
我“哇”的吐了一地,呕吐物里还带着几粒没消化掉的药片,估计就是那个什么维生素k。
“点根烟,压压胃酸。”月饼点了根烟塞我嘴里。
那三位装作没看见,该干嘛干嘛。我抽了口烟,不小心又瞥见尸体,差点又吐了:“月饼,你要是说不明白,我就跟你拼了。”
月饼坐在舞台沿子,望着满屋昏睡的人:“过来歇口气儿,一会儿有你忙的。”
我坐在月饼旁边:“其实我早知道你们几个进来了,只是没想到以这种身份。我都能被选中,你们却没有,这本身就是个问题。你们都没有寄报名表吧?”
“你知道?”月饼难得表情一惊,“那你还来?”
“总要有人当诱饵啊。”我撕了截裤腿擦着血迹,“再说你能眼睁睁见我自己进来还没事人一样在外面待着?”
“确实很冒险,刚才如果晚一步醒过来,我这辈子良心都过不去。”月饼揉着眼睛,“妈的烟熏着眼了。”
我看到月饼眼角带着泪痕,捶了他一拳:“我知道但是没有说出来,就是不想大老爷们整得这么矫情。”
月饼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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