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倒了一杯撒在傅秋依墓前,才说“你的眼睛好了?”
安清玉的眼睛上,依旧有两道浅浅的伤痕,只是在傅承的尽心治愈下,若不细看,便看不出来。
安清玉蹲下身子,抬起右手,手指轻轻拈起墓上的泥土,认真的放在手上仔细看了好半会,才慢慢回答“远一点视物的话,还有些迷糊,其它的和平常无异”
十里香笑了一声“那回骨花,倒真是奇效,也没有枉费她的一番心意”
墓前人并不搭话,只是盯着十里香手中的酒杯,轻笑道“可否给我一杯?”
安清玉学着十里香之前的动作,也先洒了一杯酒水在墓前,才给自己添上,也不知十里香是从那买的酒,入口之后,奇辣无比,绕是安清玉酒量不错,也被呛出了一眼的泪水。他道“这酒可真烈!”
十里香不以为常,只道“你还未喝惯,喝惯了之后,其实也还好”
被烈酒呛出的眼泪一时间收不住,安清玉擦干泪水,红着眼角,随意的靠在坟包上,不满的说“怎么不立墓碑?”
旁边人喝酒的动作一顿,又听他说“是不是,秋依不想被我找到?”
他的确费了好些心思,才得知傅秋依的死讯,以及她葬在何处。
对傅秋依的回忆,安清玉还停留在半年前,那时她抱着他,哭得厉害。那般坚强倔强的人,很少掉眼泪。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也是最后一次。
承诺还回荡在耳边,伊人却早已不见,只是这漫山遍野的花,讽刺着那句昔日誓言,生死不相依。
傅秋依活着,安清玉便活着,可现在他依旧活着,傅秋依却已经死了。可是……他无法怪她,没有遵守承诺。
安清玉说“劳烦公子一事!”,不等十里香回答,他自顾自的接着道“我与秋依说好了,无论是生是死,必当相随,如今她去了,我也不愿苟活,但求公子一事,望在我死后,能葬在她坟旁”
此地在十里香名下,若想葬在他的地盘,自然得经过主人的同意。
安清玉早已打好算盘,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在她的身边,只是绕是安清玉聪明,也绝对算不了傅秋依在死前,早已将自己托付给眼前的男人。
十里香早算到安清玉会造访,也知他来此的目的。如果不是傅秋依的交代,这人是死是活,都与自己没有半分的关系。但……既然答应了,他也不会违背当年的约定。
安清玉一心求死,要想断了他的念头实在不易。十里香想来想去,也觉得傅秋依绝不会与他定下如此承诺,便道“生死相随?……呵呵,只怕这是你一个人的愿望吧!”
他放下酒盏,环抱双手,清俊的眉目上挑,说不出的讽刺“你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据我所知,你家中孩儿,早已过周岁了”
安清玉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整个人如同抽干了力气般,彻底无力的靠在了傅秋依的坟包上。黑土坟包上,不长一颗青草,靠近后,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香,像极了那人身上的味道。
“当年……我以为她是真的不喜欢我,至少,身为皇子的责任,家中二老的期盼,却不能再辜负”
十里香又是一声轻笑,十足的嘲讽“当年既然已经勉强了自己一次,为何不继续勉强下去。百善孝为先,你既在乎家中父母,又怎么舍得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安清玉听言更是怒道“正因勉强过自己一次,此时此刻,才更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不然……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十里香见此,笑意中却藏了些自嘲,他猛地抬起酒壶,大口的灌下烈酒,喝完后,将空酒壶狠狠地砸向远方,他怒道“那种东西,真的这么重要,我也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毫无半点意思,可我不还是好好活着。
曾经,秋依骂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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