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非月的话,墨语往前踏了一步。
“姑娘这是在威胁我?”
墨语眼神未变,长衫朴素,表情也淡漠的像是没有表情。
就是这般,周围的那些围观之人心头莫名有些畏惧,尽数散去。
花非月眼中异彩连连。
“浩然之气?多年未见了,还真有些怀念。”
花非月欠身道:“我不是威胁公子,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她说完,方圆数十丈内的光阴长河像是突然停滞。
“拿普通人的性命作威胁,姑娘不觉得有些掉价么?”
花非月走到墨语跟前,眨了眨眼,疑惑道:“你们这些读书人,一身正气,不是最吃这一套么?”
墨语往左边跨了一步,绕过花非月。
在花非月诧异之时,墨织雪拉着琳琅跟上墨语,对着花非月做了个口型。
花非月有些不悦。
因为那口型是,“丢人”。
“公子既然不管这些普通人的死活,那么这两位小姑娘,想来也不那么重要吧?”
墨织雪罡气流淌,正准备转身递出一拳,就感觉头道:“你的修为已经没了,等哪天我心情好,在考虑考虑是否还给你。”
墨语拉起墨织雪和琳琅的手,三人一同离去。
墨织雪招了招手,青黎回到她的手臂之上。
“师傅,这就是那位夫子送给你的笔呀?还挺好看的......”
“不许打它的主意。”
“哦......”
“师妹,听到没有,不许打那支笔的注意。”
“啊?我没有啊......”
“哈哈哈......”
大灰抬起头,看着已经如同雕像的花非月,正想着是不是该抬起头,赏给这个不懂规矩的妖怪一泡狼王尿。
见到墨织雪几人已经走远,它想了想,觉得还是先留着,下次再赏给她。
许久,花非月回过神。
她看着手中的酒酿,脸上表情精彩至极。
“呵,嚣张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在一个书生手中栽了跟头,难不成真给那位圣人猜中了?”
一想起多年前的那位老圣人,她依旧是敬畏有加。
她能从一朵普通的鸢尾花成功开启灵智,踏入修行,还是多亏那位老圣人笔墨一点。
在花非月化形之后,那位圣人曾经留下一句话。
“恶起而祸至,善行而福随。”
她虽不曾做过大恶,但年轻之时,手上也沾染过鲜血,脾气古怪之时,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有许多丧命于她的手中。
而那什么福啊祸啊,一直未曾找上门。
她在这儿多年,除了城中渺渺几个大妖、修士,已算得上是“无法无天”。
“算了算了,回去咯。”
一想到那人淡漠的眼神,其中所含的不屑,以及最后像是宣判一般的话语,花非月心头突然愤懑起来。
她将手中酒酿一饮而尽。
“嗝......”
修为被封,似乎酒量也变得差了许多,一壶酒下肚,花非月面色通红,走路也摇摇晃晃。
“没劲,真是没劲。一壶好酒送上门都不会享受,我看你这个臭书生就是不识好歹。石头,茅坑里的石头......”
“噗通。”
她撞到一人身上之后,含糊不清的嚷嚷道:“谁啊,谁敢挡老娘的去路?老娘乃是梨茛酒肆的老板!整条惠川街都是老娘的底盘,谁这么不长眼,小心老娘我扒了你的皮,丢到城外去!”
“花老板可真是好雅兴,这么晚了,竟然独自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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