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的注视让白的意识几乎粉碎，危险的预警充斥耳膜。不可逾越的法则在女神的身前交织，绘出星屑流溢的诸天宇宙。理与法的交汇震颤着虚空，过去与未来似乎触手可及。

    这一幕太过于震撼，白看得呆了。

    他终于发现无论自己怎样拼命的提升等级，怎样不择手段的试图苟活，在高高在上的人眼中，都不过是无用的挣扎。

    这就是神明，无上的存在，强大、神秘、不可抵抗的力量的拥有者？

    这就是一切背叛、掠夺以及杀戮的源头？

    诸神已逝，法则犹存。

    白的意识漂浮在虚空，脚下是流淌的时光长河，头顶是至高的悼亡神座。

    太卑微了，太渺小了。

    他仰望着无上的神，即使这位死亡与地狱的神祇并没有开口，白也能感觉到她无声的蔑视。“凡人，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什么选择？

    白还没来得及疑惑，那华美的神座已经化为了一道道法则之线，隐没在虚空之中。白知道它并没有消失，只是现在的白还不足以看到它。

    一道身影从他眼前掠过，有着烈焰般的暗红色短发、闪烁着乐观与希望的银灰色瞳孔，但面容却模糊不清，只能看到那柔和的轮廓。这时白的眼前忽然暗了下去，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一轮神圣皎洁的明月升上天幕，柔和的月辉照亮了废弃的祭台。

    明月中是那个熟悉的身影，白仿佛在一瞬间跨越了不可知的岁月，坠落在虚无的宇宙深处。

    ……

    “体温降低的明显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是两天前，他的体温一直偏低，在三十二度左右。”索伦女士翻找了自己的记忆库，从一大堆体检表中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她在半空中展开它，上面的文字顿时变得清晰。

    “比正常体温低了两度。”斯沃德医生找出曾经的体检表比对，“本来就有低温症的征兆，看来这次并不是偶然了。”

    克莱尔歪着脑袋，瞟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还有穿插在其中的奇怪公式，心里由衷的升起一抹庆幸。当初选择职业时，她还曾在医师和飞行舰员之间犹豫不决，但现在这位厌恶表格与的舰长小姐不由得为自己当时的决定感到欣慰。

    “现在他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蒂丝曼揉着乱糟糟的刘海儿，“说实话，这里居然有元素水晶的存在，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大量的纯净水晶在位面世界里也非常罕见，不过相比主宇宙的产量，这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索伦女士的博学让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感到自愧不如。她分心三用，一边监测着白的情况，一边查找有关资料，同时还有空闲讨论一下地下城的特产，“水晶是本源之力的结晶，地下城盛产地属性的本源之力——噢，就是骑士口中的地元素资源，无论是水晶还是秘银，这里的矿产都要比帝国的标准超出许多。”

    “这真是个好消息，”骑士小姐苍白的脸上透出一抹红晕，看上去一下子变得容光焕发，“纯净水晶可以稳定他的身体状况，就像休眠仪那样。”

    “休眠仪？”

    “一种比较昂贵的睡眠仪器，或者你可以叫它睡眠舱，我想它不会介意的。”白差不多已经脱离了危险，这让蒂丝曼松懈下来。女骑士伸了个懒腰，开玩笑道：“上了年纪的大审判官们对它非常依赖，几乎人手一个。”

    “那它一定非常畅销。”米斯喝了一口咖啡，咂了咂嘴。那张木讷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不，恰恰相反，除了几位公爵大人，几乎没人买。因为它的价格差不多能买下帝都上的一颗卫星。”

    “……把我卖了也买不到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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