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过相抵？”

    苏晓本来还沉浸在愧疚之中，谁知顾玄居然已经想出了主意。

    她顺杆爬下，问道：“皇上，那如何个功过相抵？”

    顾玄把刚刚收起来的那卷地图又翻开了，问苏晓：“你可知，这是什么？”

    “地图……”

    “笨。”

    “……”

    “这是我朝与阿嘎地州的分界。”

    阿嘎地州？程菲给她讲这里的事的时候，好像也有提到过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与朝廷有纷争，顾玄上位不久，那阿嘎地州的可汗看他年纪轻轻，更加变本加厉，一直煽动当地百姓迁入他们的地盘，以此来挑衅朝廷。

    “请皇上明示。”苏晓实在猜不到顾玄把地图给她看究竟有什么用意，只好明说了。

    “丞相曾辅佐先帝征战北关，英勇善战，如今，朝廷武不敌文，朕想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该派谁去好好警告一下这阿嘎地州的可汗——”

    顾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晓打断，她这下再蠢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忙阻止道：“皇上，丞相已年老，不宜再领兵出征了。”

    “丞相虽老，却也是老当益壮。”

    苏晓仍挣扎地问：“难道朝中再无可用之人吗？”

    “有，”苏晓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听他说，“但是没有比丞相更适合的人了，此战，他当仁不让。”

    “皇上——”

    “而且，你别忘了，丞相此刻是戴罪之身，若他不参战，朕就只好把他流放边疆了。”

    一句话如头顶雷，苏晓沉默了。

    她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这么蠢，用自己来顶罪，她要是再聪明些，就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的，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罪也认了，覆水难收，只是可怜了苏父，因为她而一大把年纪还要征战沙场！

    啪、嗒！

    苏晓无助地跪在地上，埋着头，一滴泪两滴泪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掉在地上，就像一串珠子被人硬生生扯断，一颗颗珠子失去了线的维系，不要命地往地上摔去，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安静的轩辕殿忽然只剩这些声音了，让人听着顿起怜惜之意。

    过了一会儿，苏晓终于止住，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轻轻问道：“皇上，丞相出征一事，你是不是早已安排好了？”

    阿嘎地州的矛盾由来已久，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出来的决策。

    “是。”

    苏晓不死心地又问：“是不是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想好了？”

    顾玄不知道她为什么再问，但沉默了一会儿，又答了：“是。”

    苏晓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什么。

    “这么说，”她顿了顿，说道：“皇上之前忽然开始频频来看望我，也肯定是你的计划了，对吗？”

    顾玄没有回答她。

    苏晓自顾自地说道：“皇上从前对苏晓连一眼都不想看，却忽然之间——我真是太傻了，还以为——”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

    早知如此，她当初居然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还自以为是地做了那么多蠢事！

    “皇上希望利用苏晓的爱慕达成你的目的，你若亲自说出口让老臣出兵，必会寒了权臣的心，可是——可是若是让丞相的女儿亲自去说服，那别人就无话可说了，可惜——呵，皇上，你大概不知道吧，苏晓早就不喜欢你了。”

    苏晓又哭又笑，完全没注意到她说不再喜欢时，顾玄捏着茶杯的指腹泛白的手。

    “你没想到，苏晓不喜欢你了，我把你推到别人那里了，你一计不成，又生二计，程菲之事又是你可以发挥的余地，不论我说的是什么理由，你最后的目的都一样，对不对！”

    最后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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