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骂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程溁这样一想,睁眼一瞧,果真见程月仙在心中变成了一只狰狞可畏的恶犬,且狂吠不止。
哎!一想好像自己是矫情了啊,人家背景这么雄厚,和自己这如浮萍一般,没根没落的人哪会一样,顾忌方方面面。
需要顾忌这么多,说句话都要考虑别人的感受,是啊!人家程月仙可是金陵的‘小公主’,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死活关她程溁什么事儿!
对伤害自己的人回击,是人生最初也最珍贵的棱角。
这样想着程溁便淡笑不语,微微摇头,在臂间五丈余长披帛随风飞舞中,漫步离开,大雨已至她的雩祀便完成了,后面的事本就与她程溁无关了。
早时谢迁趁着众人还惊魂未定,便去收走避雷针和铜线,这种证据绝不能被人发现。
茶楼里,文人骚客齐齐下了茶楼,走在雨水洗过的大街上,向湖心亭走开。
但见壹十七、八岁面如冠玉的男子,此男丰姿奇秀,神韵高贵华美,身着紫金线绣着牡丹紫衣,咋一瞧便觉得高不可攀。
此男眉毛一挑,眉梢眼角透着几分邪魅狂狷,疑问道“这姝丽的溁仙乡主,竟是程府的血脉?”
说这话的人可不正是英宗第七子,两岁时便被封为吉王,钦点莴嫩娘为南直隶第一美人的朱见浚嘛!
另一,头戴雕花白玉簪,身如玉树的浊世贵公子,回过头,解释道“殿下,您咋才知道,圣旨都写了,溁仙乡主乃兵部尚书程信之孙女,褆躬淳厚,垂训端严,亲友姊恭。”
若是程溁见到此人定会认得,不正是与他一同长大的李东阳之弟李东明嘛!
吉王朱见浚稳稳迈着鹰爪皮四缝黄金靴,不满的憋憋嘴,道“都被她堂姐这么指着鼻子骂了,还能这么有修养的回以一笑,慢悠悠的避开,啧!啧啧!要是我这暴脾气,早就抽她娘的了!”
李东明摇着折扇,笑道“这就是为啥人家没有根基,却还能一步步爬上乡主之位,而殿下您是两岁时靠着卖笑,封王的大纨绔!不过这程月仙的名声不是极好嘛,如今看来,水分真是太大了!”
朱见浚将李东明一揽,一副哥俩好的神情,应声道“可不是!溁仙乡主可是有皇兄亲封的圣旨,程月仙不过只是无品级的世家贵女,按理说见了乡主还应行礼问安呐!”
李东明将朱见浚推开,嫌弃的摇头道“这程家可真是不通礼数,啧啧!且程月仙长的也没传说中那般俊俏,不出的滋味,有些委屈、尴尬、憋闷……
虽自我安慰过了,但还是有些堵心,反正就是不舒服,谁让自己无权无势,又遇上朱见深这耳根子软的皇帝。
费尽心思讨好帝王家,封了个乡主,但也是个没根基的,让人欺负,还要为了面子生忍下,便越想越委屈,越琢磨越不公平。
在马车里缩在一角,偷偷的嘤嘤哭了起来,她连哭都不敢大声哽咽,就怕被人抓住把柄。
她也希望像程月仙那样肆意妄为,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她不敢,也不能。她不过是个无缘阳光下嬉戏的姑娘,每天都要担心林淑清的手段。
若不是今日她命好,有谢迁帮自己按上避雷针和导线,否则被赤色五雷轰嘛,有眼的人都会看!
将圣旨交给程溁的梁芳,随即不经意一瞥,刚好瞧见踱步而来的朱见浚,后面跟着一群女子。
即刻褪去官威,换成狗腿子模样,笑道“奴才拜见吉王殿下,广德公主、嘉祥公主,主子们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程溁这一听,顿时一愣,这堆龙子凤女的来金陵做什么!
面上随着众人行礼问安,但脑海里赶紧翻开印象里的明史,貌似这两位公主全都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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