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赵衡翊带着竹轻牙去了皇宫。
竹轻牙浪迹江湖这些年来,去过许多凶险之地。冰川也好,深谷也是,那正阳宫也算是其中之一,都待她“甚好”。
唯独朝野不近,这大宋国的皇宫没有来过。
竹轻牙以前听易无衣说过,皇宫里头藏着蘸人血的秘密,越接近权力中心的地方,便越是凶险。
竹轻牙倒不怕凶险,她打小就是从凶险里出来的。
她睨了一旁举止文雅的赵衡翊,她怕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自打两日前易无衣向赵衡翊说明一切后,这个赵衡翊就很听竹轻牙的话。
竹轻牙说不与他同房,他就不与自己同房。一丝愠怒不满都没有,让竹轻牙着实怀疑赵衡翊另有什么打算。可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她便也只好作罢。
“殿下,到了。”侍从掀开华车的帘子。
赵衡翊点头,他看向竹轻牙,说:“我先下去。”
竹轻牙点了点头。
赵衡翊下车,竹轻牙才下了车。赵衡翊扶着她下车,眼带笑意。
竹轻牙到了外头,才发觉皇宫的巍峨。
高广的白色宫墙连绵不绝,翘棱陡然的朱红瓦片层层相砌,井然肃穆,壮丽无穷。
重檐庑殿顶的琉璃瓦,高耸壮阔的宫楼殿室,在宫墙的映衬下分外庄严。
竹轻牙驻足宫墙外,却能望见那大殿的楼宇。
两相壮严,皇者之风。
这样的地方,是无不使人惊心,无不使人低首臣服的。
朱色的宫门上金勾把手,旁石像的神兽匍匐。两边的侍卫锦装,严然立定。
一旁站着个瘦瘦的太监,拿着拂尘,东张西望得紧,瞅见竹轻牙的身影,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那个太监向赵衡翊行礼,又瞧了眼竹轻牙,笑道:“原来是定王妃,这边请这边请。”
竹轻牙看了赵衡翊一眼,他倒是寻常模样,一道同那太监走了。后头的婢女侍从也都一一跟上。
那个太监去了宫门口,和几个侍卫寒暄了半天。那几个侍卫十分警惕地看了看赵衡翊,随后松神下来,行了礼。吩咐众卫放进门去。
太监一路笑意满满,对赵衡翊很是殷勤。
竹轻牙问:“公公如何称呼?”
太监声音尖细细的,笑道:“回王妃,杂家姓柳,单名一个客字。”
竹轻牙点头:“柳公公好。”
柳客摆手道:“王妃客气了。杂家一直来都是殿下的善交,今时开门,也是分内之事。”
赵衡翊对竹轻牙说:“从前我入宫便是这位柳公公照应的。”
竹轻牙听着,淡笑着对柳客道:“既然如此,那往后还请柳公公多多提点。”
柳客回道:“自然自然。”
柳客领着赵衡翊二人穿过皇宫的层层殿宇。总能遇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宫仆,这些身着宫服的人低着头,行色匆匆。好似给了竹轻牙一种无形的压力。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宫堂的前头。
重檐重瓦,高指入云。
朱漆的红木筑城雕阑华宫,大殿的下头是上等白玉砌成的御路踏跺。雕功精湛,山海永筑。
两边的大理石巨柱,上盘着金银的神龙,爪子锋利,鳞片如生。宛若真龙盘游,鬼斧神工。
柳客将拂尘一甩,行礼道:“前头便是大殿了。殿下与王妃请去吧。”
赵衡翊点头,让柳客退了。
竹轻牙望着那庄严肃穆的宫殿,有一刻的滞然不定。
“王妃。”赵衡翊握住竹轻牙的手,轻声道,“待会见了父皇,万事小心。倘若父皇遣你下去,独留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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