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戏水生漪涟(一)(第1/3页)  碧海悠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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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徐徐,玉澜粼粼。锚泊在海湾里的一艘拖网船,随波起伏,悠然漂动。

    船的作业甲板上方,支着遮阳挡雨的帆布。一张麻将台,摆起了四方城。城里,搓牌者手眼联动审势组牌,城外,买马人押宝兢兢祈求中彩。似无风而有浪,似无险而有惊。不见刀枪而硝烟弥漫,未有兵马而杀声震天。圈内人希望大杀三方稳操胜券,外围马期待马踏连环意外惊喜。一取一弃之间风云骤变,一得一失之时暗流涌动。一时荆途棘路,一时柳暗花明。一时脸同槁木,一时心如撞鹿。吃糊声音清脆,出冲悔叹嘟囔。手气不顺者不时提议铲庄(反时针顺次移动上层麻将牌三四个牌的位置,改变原来的上下牌的对应关系,使各方得牌的可能产生变化),怀疑出千者经常要求规范。换一下方位觉得可以扭转局面,洗一下手认为应该除掉晦气。坚持不赊账是为保持时常得手,用同一副牌是想能够左右逢源。出冲连连不说很黑而说很墨,吃糊顺当不叫当旺而叫当红。损手烂脚坚信不言放弃可以回天,盘满钵满庆幸命该如此富贵逼人。出师不利权当教训,一炮打响预兆良佳。输赢相当就笑看眼前风云,找回感觉便指点诡谲形势。你来我往,总有话讲;牌局不尽,心同猿攀。

    “女士们,先生们。注意了!”有人叫牌。船上并没有女士,这句话不过是西洋开场白加现场的气氛宣染,有些少的幽默,有些少的放松。他清一色的索子,摊开的是两组碰牌,竖着的是四、五、六索,既可以糊四索或五索成大哥大,又可以糊六索成清一色。

    “不要吓我们,都知道你爱玩大单的,早就领教过了,不用烦劳再次提醒。”

    “你有你的孔明计,我有我的过墙梯。你会用大牌来敲山震虎,我就使鸡糊来矮凳拦路。”

    “还不知谁先糊哩,我也有数不清的索子。除非我出冲,不是的话,今次应该我收数。”

    ……话都是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威哥,一打起牌来,草索都会变蛇。不过也难怪,轮也应该轮到恶一下了,不能总是别人沙尘滚滚吗。”一位围观者,向等四五六索的玩牌人搭话。在他的身后看着牌局变化,不时也跟着呼吸急促。

    有人一笑,“前半句顶好听,后半句听不得。全被你搞到我也分不清是味精还是盐。等一阵……我宣告,我糊了。”说话人把自己的牌全部摊开,是番数最少的鸡糊仔。

    “真是矮凳子绊死人……这样的牌也好意思打。”

    “又有过墙梯,又有矮凳仔,一高一低,左拦右绊,有什么容不易吃糊。”

    “程临风!什么时候好糊不糊,就是要现在来糊,看看是威哥的糊牌,也不手下留情。”

    “一糊牌解放全城人,还不好?如果大佬的大哥大、清一色一现世,谁顶得顺(顶得住)?你顶得顺,我顶不顺。”程启风随即轻松作辩。

    “话又不是这样讲喔,我买的马刚好是四五索,中一个就可以退休不做了。还是你的鸡脚坏我好事。”城外人持异议。

    “看,现在结论就出来了,什么都可以糊,鸡糊仔不可以糊,鸡糊仔糊了会得罪左邻右舍隔篱隔壁,会群情汹涌,起白头浪。哈!”洗牌声中,威哥徐慎威笑言:“荷包水旱,不敢霸着位子,要让机会给别人发达。阿风,你来。”

    两个人离开牌桌去驾驶室。空出的座位很快被人抢占,新一轮的四方博弈接续进行。

    现在是涨潮的时间,船头的锚链拉着船,使驾驶室的前方对着湾外,向着水天一色的方向。

    “那边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上货。现在我想着两件事,一件是奔三当然没问题,但奔二会不会过时?”徐慎威说话。

    “不怕的,打时间差。现在这货在那边已不好卖,但我们这里还可以。只要是快,就可以出手,我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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