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总是很难忘记的。
阿哥上了初中,胆子开始大了,行动能力强了,能和他的同学到附近的山上去。她也想跟着,但立即被拒绝。一次两次之后,她便学会了软磨硬缠。
“我们走很快的,你跟不上。”
“那个讲!我也走很快,可以跟上你。”
“等下走到脚痛你就知没那么简单。”
“我从来没有痛过,你不要乱讲。”
“走马路行石街当然不会痛,现在是去爬山,你以为啊!”
“那你同学的弟妹又可以去。”
“人家走过去过。”
“我也跟在后边。”
“唉呀,好了,到时候走不了我不管的哦。”
“好,不要你管。”申请通过,自然示之以豪迈。
这一走就有大收获,果真和逛街大有不同,真好玩。山丘连山丘,小路接小路,有各种各样的山花,有各种各样的草木。有泉池溪流,有鸟飞虫附。有狭道陡坡,有石阶斜径。可闻香于花间,可舔蜜于叶面。山顶可放眼,看峰峦层层,不知何处是边;林间需寻路,踏深浅步步,应有出口在前。
斜晖光影笼荫处,陡峭山阶登顶时。头发粘得枝叶露,泉流濯去裤鞋泥。芳香闻到深深品,青翠收来久久奇。总有风光难尽叙,还招童少再相迷。
当然不用担心这些人会迷路,不用担心他们回不到家。总是有人,和以前的同学朋友熟人一齐去走过,走得多了,就了然于心。知道了这座山和那座山相连,这条坑(山沟)和那条坑相接。哪里有老树古松,哪里有石岩平地。要看花就到看花的地方,春夏秋冬处处有不同。要看泉就到看泉的去处,清洌流注各各有姿采。可以听松风阵阵,可以看林涛迭迭。山泉捧起就解渴,野果摘来即解馋。坐下来可以和虫蚁相戏,爬上去可以同蜂雀互鸣。
但爬山后的第二天就有些不妥:脚痛腰酸颈项软。于是招来闲言碎语,得到告戒规劝。
“现在知痛了吧,早就讲你听了,不信。”为兄有言在先,对此无需负责。
“我又没怨你。”
“我是思量你这里不自在,那里不舒服。”
“那怎么办?”
“没办法,就是这样”
“什么时间会好呀?”就不信他一点不会痛。
“不用怕,过三四日就好了。”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大家都是这样,第一次都这样,以后就好了。”
“肯定吗?”
“肯定。”
“好了我还要跟你去。”
“没气饱对你(对你没脾气)。”为兄有无奈,无奈中有怜惜。
第二天更痛,第三天最痛,接下来就慢慢不痛了。不痛之后似乎更有力,还是要到山上去,还是要到处去。
但并不仅有腰腿不舒服的,还有其它的难搞的事呢。看,这就遇上了。一次她一不小心不在意就碰触了一条青色的虫子,那是一种毒刺蛾的幼虫,身上长满毛刺。一碰到,就刺痛剧烈,痛得都掉下了眼泪。还红肿还痒。好在痛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一两分钟后,就慢慢不怎么痛了。只要不碰伤处,就不痛,碰到还是有些痛。回到家,不敢跟大人讲。为兄的就拿来水和肥皂,帮她洗伤痛处,几日后就好了。
“阿哥,你有没有被刺过。”她有疑问。看他这么不在乎,这么冷静处理她的伤痛处,似乎不是初次遇到这种事。
“都遇过。”山上灌木那么多,草丛这么密,细仔儿这么贪着,能不遇到吗,能不来几次亲密接触吗。谁做得到不被刺?谁也做不到。你小心,能小心到什么地方。一走一爬一跳,一冲动一兴奋一高兴,一切都到九霄云外。哪里还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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