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宫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情报司司主者,必是紫微尊主之妻。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暮阳总有意或无意地去淡忘这件事,包括她提议改组情报司,设月扇坊,又何尝不是想要离开地宫。
似乎有这么一个错觉。
只要她不在地宫里,她就不是紫微夫人。
大抵是因为母亲的遭遇令她排斥情.爱又对情.爱抱以至高期许,她不想像母亲那样被伤得体无完肤,亦不甘随意交付终身蹉跎韶华。于是,选择性遗忘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而初尝情.爱,千行给予她的体贴和温情让她失了理智,失了防备,更忘却了身份。
“寒笙,你的解释呢?”
石室开阔空荡,不带半丝情绪的声音微微回响,愈发显得森冷。
暮阳垂着头,不说话。
阴鸷的声音再度传出:“嗯?”
她依旧沉默,彻底激怒了珠帘后的那个男人。伴随两声爆响,高立在长榻两端的灯笼忽然炸裂,无数流萤一哄而出,扑闪着流光,布满石室各处。
一道刚劲的强风冲散珠帘,如刀剑利刃,直直袭向暮阳的面门。
嘣——精致的紫棠面具应声而裂,碎屑划过暮阳的面颊,当即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从太阳穴连绵至嘴角,暮阳疼得皱紧了眉。
“说。”明明是怒极的声音,却无半点起伏,只是阴寒得仿佛来自地狱,“你是不是对千行动情了?”
暮阳紧张得额头青筋直跳,血顺着她面颊蜿蜒而下,不安且狼狈。她深吸了口气,用力回道:“是!”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她,眨眼睛将她吸到长榻前。
“寒笙,你过分了。”紫苏扣着她脖颈,语调幽幽然,依旧阴冷森寒,“你把紫微宫当什么?嗯?”
暮阳被他掐着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她也不敢说话。这是她第一次面对暴怒的尊主,她在那双冷鸷的漆黑眼眸里,看到自己惊恐的模样。
原来,以前的紫苏真的很宠她,很纵容她。
冰凉的吻骤然落在她嘴唇上。
暮阳一惊,不等她有所反应,高大的男人直接将她推倒在长榻上。
“不许反抗。”紫苏霸道地命令。
习惯性服从的暮阳真的停止了挣扎。只瞬间工夫,紫苏撕开了她的衣服,吻上她脖颈,她猛然惊醒,嘴刚动了一下,紫苏就封了她的穴道。
“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声音落进耳朵里,暮阳僵硬着,动不得,说不得,任凭大掌毫无阻碍地滑进她衣衫里。
她仰首看着满空中飞舞的流萤,眼里雾气迷蒙,尽是绝望。
“尊主,属下有要事求见。”
欲进一步侵犯的紫苏停了下来,石门外淡漠的女子声音又重复了一遍。紧接着,传来女子与上幽使无息的对话。
紫苏放开暮阳,给她解开穴道:“从后边暗道离开,初黎会在那接应你。记着,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还有千行。”
初黎接到衣衫不整暮阳,怔了一怔,待看到她脸上的血痕时,整个人都惊了。反而是暮阳冷静地吩咐她:“先给我准备身干净的衣服。”
然而,谁也体会不到半分,她那时的惊恐与无助,和侥幸逃脱的庆幸与无力。
避开所有人回到暮离居后,暮阳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连初黎都不许在门外守着。
千行有心进去探望,被初黎拦下:“千公子,坊主心情不好。您知道的,坊主性子倔,等她想见人了自然会让您进去。”
千行迟疑片刻,在门上敲了下:“暮阳,你有事可以对我说。”
回应他的是一片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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