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暮阳站在二楼甲子雅间,临街的窗打开着,鞭炮声不绝于耳。她看着对门那家门庭若市的百日居,神情颇为凝肃。
如今的百日居该叫它“凌月楼”。
十日前,百日居忽然大门一闭,坊间都传它关门大吉,却不料华丽逆袭成了凌月楼。开张首日,风头直逼月扇坊。
“哼!好大的口气!换了名字又怎样?要凌驾在我月扇坊之上,还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说话的是楼下倚门观望的木字辈姑娘一行人。
“就是!自个徐娘半老,以为弄个年轻姑娘来就能跟我们叫板,简直白日做梦!”木一双手抱胸,一脸鄙夷地瞪着凌月楼的老板娘—花娘。
暮阳将目光落在凌月楼前那辆华丽的马车上。方才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身穿烟粉锦霞罗裙的女子,光看高挑纤柔的背影就足以令人痴迷,再听围观公子们一脸惊艳地倒吸着气,想来是个绝色美人。
“凌月楼?呵。”暮阳不屑地摇了摇头。
若是暮阳,楼中美人第一次亮相定要她蒙块轻纱,隐隐约约显露美色,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勾起男人们的好奇心。花娘啊,还是改不了一有好东西就忍不住炫耀的本性!
身旁有人靠近,摇着扇子带来丝丝凉风。
那边花娘尖锐的媚音传来:“诸位,方才那位便是我凌月楼的当家花魁凌美人。今晚辰时首次登台,还请诸位多多赏光!凌月楼的未来,可要仰仗众位恩客啦!”
随即,一波华服锦衣的公子们蜂拥而入。花娘抬起眼,朝暮阳递来一个十足挑衅的目光。
“千公子难道不想去一睹凌美人的芳容吗?”
暮阳侧过身,靠着窗台,目光落在对方手中那柄精致古朴的折扇上,扇面素雅只描着几杆子墨竹。那是江湖传说中的百骨扇,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个绝世武器。
千行垂眼看她,目光肆意在她脸上游走,倏尔笑道:“坊主这是在下逐客令么?怎的一丝余地也不给自个留着?”
暮阳忽然有些挂不住面子。
她有着异乎常人的行经腹痛之症。七天前,她从柳府谈完生意回来,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一直在喝千草堂的归芪汤,这次却无多大作用,反而是千行托木九送进来的桂枝茯苓丸稍稍缓解了她的疼痛。
看向那一桌特地给她准备的调经活血药膳宴,暮阳依旧嘴硬道:“千公子是觉得暮阳会输给凌月楼?”
不待千行回答,她便甩袖自顾离去,“我今儿晚上倒想去瞧瞧凌美人究竟是何等风姿!”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刚还谢咱们来着。”红丫头来到自家公子身边,努着嘴嘟囔。
千行嘴角噙笑,摇摇头,回到桌边喝酒。在他看来,暮阳就像那两款梨花酒,时而如青花白瓷梨花酿,温和可亲,时而又如朱玄纹白瓷梨花酒,烈性傲慢。思及至此,他不禁又笑起来。
“去帮我办件事,如何?”他侧目含笑看身边的红丫头。
“是!公子有命,丫头岂敢不从?”红丫头翻白眼,对公子的客气又气又好笑。
暮色吞没最后一道夕阳余晖,金都城华灯初上,似星辰般耀眼夺目,花柳街更是彩灯旋转,丝竹声闹。
当暮阳站在凌月楼前看着飞扬的绫罗彩带时,她忽然想起,百日居的逆袭时间正好选在她月事期间,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那段时间,她几乎都在暮离居里,坊中事务悉数交由底下人打理,虽然每日都有人向她禀报,但确实是月扇坊防备最低的时候!
“一个女儿家上青.楼这种地方,好歹换身男装吧!”
暮阳迈进凌月楼,眼前多出位月白华服翩翩公子,反驳道:“一来,我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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