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海回家了,迎接他的却不是料想之中的一顿臭骂。
家里没有人。
老爹今晚怎么回事,这么久都还没回来?季沧海脑中闪过无数猜想,不会趁我不在家偷偷跑去喝酒了吧。
季越这人,根本不像个当老爹的样子,每天还得季沧海管着他,不然就状况百出,麻烦到死。
咕咕,咕咕。季沧海摸着自己的肚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离晚饭时间差了十万八千里。还是先吃饭,一会再去找一下老爹。
反正老爹常去的酒馆也就那两三家。
天成子的命灯被他放在自己房间的书桌上,就把它暂时当做装饰品吧,等到自己有能力帮前辈去找金乌羽的时候再顺路带回妈祖阁。
不过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就在季沧海触摸到命灯的一瞬间,附着在上面的一个隐藏阵法就启动了。
这不是什么破坏性的阵法,而是一个简单的信号传输阵法。
哦,不对,是两个。
信息以电磁波之类的形式传播出去,速度相当的快,几乎是在一瞬间,信息就传到了妈祖阁和云梦泽两块地方。
“师弟的命灯被其他修士激活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猛地从一桌子油灯旁边站起,印诀一动,向主殿发出了加急信号。
这是妈祖阁的命灯之所。
至于另一边。云梦泽的枯松洞府。一个青年男子站在一棵巨松前练剑。男子如青松般站立,笔直朝天,手中的剑也呈青天之势。
他看着漆黑的夜空,向着天上的星辰一剑一剑的刺出,忽快忽慢,忽轻忽重,勾勒出一幅绝妙的剑图。
一枚玉符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前。
男子伸手一触,玉符中的信息就传入了他的脑海里。
“有人接触到天成子的命灯了?在哪呢?”男子眼中透出一丝好奇。
但更多的是眼底深处的肃杀。
“位置”男子将手上的剑垂了下来,剑尖点地,仔细的感受了一下。
“觉慧寺。”男子将手上的剑抬起,轻轻抖了抖。剑身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似乎在回应着主人的动作。看得出来,他正在思考。
良久,他吐出一口气:“有点麻烦。”
云梦泽跟觉慧寺没什么来往,甚至还有所隔阂。如果他一个蜕凡期的修士到哪里办事,多少会有所阻滞。
那就只能让别人去看一下了。
选谁好呢?
季沧海吃饱了饭,开始了“寻父”之旅。
季越常去的酒吧叫做“枯藤”。
很奇怪的一个名字,不过酒不错,价钱也适中,故而季越常常来这里喝酒。
季沧海也是这里的常客。他不喝酒,他只是来领人。酒吧是个捡尸的好地方,所以季越从来只带足够自己喝酒的钱。
无他,万一自己喝醉了,钱包被捡了,那可得心疼死季沧海了。
没错,心疼的是季沧海而不是季越,虽说钱是他一手一脚地赚来的,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吝啬的样子。
他有房子,儿子也长这么大了,绝对不去为什么“天有不测风云”这种意外埋单。
所以他一点都不在乎。
季沧海很大程度上继承了他妈妈那精打细算的性格,做事也老成,才给自己老爹定下了这么一条规矩。
真不知道是父亲教儿子还是儿子教父亲。
熟练地跟酒吧酒保打了两声招呼,季沧海准备直接来到父亲常坐的位置上。
在绕过最后一个屏风的时候,他果断地收回了腿。
透过屏风之间的夹缝,季沧海看到了两个人坐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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