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稍晚时,北辰殿山门的牌坊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人负手长立一人支腿坐着,衣着一黑一黄,那是北辰殿主梅粮新与无双公子龙又。
“就这样完了?没事儿干了?”龙又翘着二郎腿满脸写着“人生无趣”,“思夜想和叶青阳不抓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派人去抓。”
“拜托,你已经杵在这儿一个时辰了好不好?你有什么动作我能看不见么?”
梅粮新摇了摇头,“这就是你不灵光之处了,要知道有些人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实际上已经什么都做好了。”
“是么?你要真这么神机妙算怎么还一脸愁苦。”龙又仰起头凑过去,“苦于年过三旬还没有老婆?”
“本座永远十八岁,而且本座有老婆了!”梅粮新看也不看一脚将他踹下去。龙又一声惨叫,“你你你!你殴打皇亲国戚!”
梅粮新跟着跃下横桓,转头对一旁的山道守卫吩咐道,“明个儿给我把这根梁拆了,北辰殿的物什承受不起他无双山庄的份量。”说完转头就走。
“喂!”龙又一把扣向他的肩头,却是抓了个空,“老处男,你干嘛去?”
梅粮新慢悠悠的往外走着,看似步伐稳健,不过几息已走出数丈,“喝酒。”
喝,酒!
楚骊歌重重的将酒坛放在桌上,“这他妈是什么酒?味道都没有!北辰殿连酒钱都出不起么?”
“这酒名叫缥缃醉,重在后劲。”江浸月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微微一笑,“你要是整坛喝下去,明天就可以不用回洛神谷了。”
“‘缃缥斯备’,好名字。”重开宴拍开新的一壶,他的桌上已经搁了一壶空的缥缃醉,此刻看起来依旧神志清醒,步履平稳,俊秀的面庞白皙如故,没有丝毫醉酒之态,“姑苏。”
姑苏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他的叫喊惊了一下,“怎么?”
“韩也怎么样了?”
“韩也……”她有些失魂落魄,不知道方才在想什么,“他没事,烧早就退了,只是被吓坏了。”
“小孩子不会记得那么多,想必过几天就没事了。”酒壶在他手中滴溜一圈,“我要带他走。”
走?“你要去哪里?”
“帝都。”重开宴朝她一笑,“该把他还给韩老将军了。”
姑苏没想到他会笑,表情更加复杂,“你……一个人去么?”
“一个人去。”
“早该把人小家伙送回去了。”楚骊歌大拇指一竖,指着重开宴,“跟着你这种人,早晚会长歪的。”
重开宴朝他也是一笑,他与江浸月乃是两种不同的“姿色”,一者清朗俊逸,一者高傲冷艳,冷艳的人笑了,还是如此灿烂的笑容,那是天地崩塌山河具碎的恐怖!
楚骊歌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江阳!快给他好好看看!是不是朱砂之毒还没除尽呢!”
重开宴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对对对,你还是这样比较正常。要是有一天你跟江大公子似的‘面带微笑’‘温文尔雅’,那这个世界还是快点疯掉吧。”
江水寒左看看右看看,犹疑片刻,凑过头来,“重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我哥到底是怎么遇上的?”
重开宴倒酒的动作一顿,啪嗒一声,江浸月手里的酒杯落到了桌上,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泛起了奇怪的气氛。
“初遇之事,比较微妙。”江浸月干咳一声,“不提也罢。”
重开宴微微一笑,“倒是有件事值得一提。”
“什么事?”江水寒急切问道。
“有关江大公子初恋的事。”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江浸月哭笑不得,“开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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