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吓死我了。差点就以为小命不保了。”苧儿恍若重获新生一般，长吁了一口气。

    “笨丫头，你可真怂。”你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吟吟地打趣。

    正当你们聊得正尽兴时，唐剑锋来了。

    他沉着脸，低声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要跟小姐单独说几句。”眼神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的衣裳。

    苧儿生怕他惩罚你，便死活赖着不走。

    你虽不了然他的意图，但你知道，他绝不是因为方才的事惩罚你，而是另有隐情。

    “苧儿下去吧，我没事。”

    “那小姐你小心。”

    待下人都走了之后，你转身沏茶，慵懒之意毫不掩饰：“如今只有你我两人，爹爹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他上前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涟儿她，可还安好？”

    “涟儿？这也是你配叫的？”你沏茶的手顿了顿，抬头毫不畏怯地迎着他的目光。

    “我，是爹爹对不起你们母女。”他低下头，不敢直视你的眼睛。

    “早年，16岁的唐剑锋便中了状元，世人皆赞少年英才，娶了当时称霸一方的秦王嫡女欣荣郡主，他也因此，步步高升，仕途可谓一帆风顺。当初可是一段佳话，现在提起也是让人称颂。”你惊讶为何自己会记得这些，语气还如此咄咄逼人，“秦王权倾朝野，先皇生怕被文武双全的外祖父篡位，便随意给他扣了个名头：私藏岁银。而当时，是爹爹您向外祖父主动邀功进京奉上岁银。可莫名其妙，岁银不翼而飞。窝藏岁银可是大罪，秦王全家上下178条人命，一夜之家全部死绝。若不是母亲苦苦哀求，又怎会有今日的唐子衿？这其中的原委，恐怕只有您知道了吧。”

    他把头低得更低了，明明是两眼布满泪光，但却倔强地不让他们落下。

    你竟有一丝动容。

    可不知为何，你又情不自禁数落道：“那一年，您将我们送到了乡下，您让母亲等三年，一定会接她回来。她日日坐在门口等着，盼着，到头来却盼来女儿的婚约，整整十年，你一次都没来过。”你越说情绪越激动，竟拍案而起，略带哽咽，大吼道，“母亲从小被外祖父当宝，娇生惯养，可她现在呢，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哪还有点郡主的样子？”

    “我有苦衷！”唐剑锋终于抬起头正视你的眼睛，泪光不断闪现。

    你依旧咄咄逼人：“苦衷？利用自己的女儿巩固自己的权势，她一犯错便立刻倒戈，撇清关系，你跟我说你有苦衷？”

    “我入住清漪园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城，无人不称赞唐夫人处事大度，颇有主母风范，却没人觉得，这个清漪园本就是大方嫡女的东西，而唐家的主母，本就是我的母亲！”气急之下，你竟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将你雪白的肌肤立刻烫红。

    唐剑锋眉头蹙着，拉过你手，担忧显露无遗。

    你用力甩开他的手：“别在这给我装好人！”

    “衿儿，爹爹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请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以后我的言行可能会对你造成伤害，爹爹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依旧强忍着泪水，起身离开。

    “你身上的衣服，是我送给你母亲的第一件礼物，好好收藏着。”转过身后，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喷涌而出。

    你也不知为何会记得这些，情绪波动会如此之大，竟有种感同身受的迹象？

    “姑娘。”那踱步而来的女子一袭白袍，身姿飘渺，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面如冠玉，却透着疏离，让人惊为天人，即便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生出一股清冷卓然，多看一眼都是亵渎。黑眸深邃如一潭古泉，望着那双眼，便周身无力，迈不出步子。这便是神仙吗？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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