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哪里?
朦胧的眸子颤了一颤,缓缓地睁开了一些,看到眼前的景象已经不是在大牢里了。
这是不是梦?应该是梦而已吧!
颜承泽在一旁,看到甘语蓉醒来,不禁心疼眼前精神恍惚的女孩,幸亏放心不下她,从上阳岭赶回京城,若是再晚回几天,即便最后能救下她,她也会疯掉。她在大牢里的几日时间里,无时无刻都在自责自己害了甘家,时时刻刻都在害怕游街那一天的来临。
“语蓉,醒了吗?该起来喝药了。”
颜承泽在甘语蓉耳旁轻声唤道,声音很温柔,很细腻,现在的语蓉不能再受到一丝惊吓。
甘语蓉侧过头来,恰好看到了颜承泽。
“承泽,是你吗?”
“嗯,是我。”
“承泽,救我。”
颜承泽隔着被子,轻轻地拍在甘语蓉的胸口。
“不怕了,我来了,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承泽,我怕,我真的好怕。”
甘语蓉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起鼻子来,泪水从她的眼角溢出。
“不怕不怕,有我在,有我在。”
颜承泽拿起放在旁边的瓷碗,对甘语蓉微微笑了笑,“来,我们喝药,喝完药再睡一觉,什么时候都没有了。”
“这是什么药,黑黑的,是不是很苦?”
“这只是补药,我们蓉儿在牢里受苦了,要喝点补药补一补身子。”
颜承泽其实是在撒谎,这是镇定类药草,这几日来,甘语蓉时常做出一些疯癫之事,情绪波动很大,时而激动,时而悲观厌世,时而自责悔恨。大夫来看过,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日后恐怕需要借助镇定类汤药,才能控制住情绪。
颜承泽扶着甘语蓉从床上坐了起来,甘语蓉倚靠在颜承泽怀里,脸色很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颜承泽勺了一勺汤药,吹凉了递到甘语蓉嘴边,甘语蓉乖巧地微微张开嘴,将药喝了下去。
药很苦,甘语蓉皱了皱眉头。
“这药好苦。”
“良药苦口,我们蓉儿要想好得快,就要乖乖地喝完这些药。”
“嗯嗯,我以后都会听话的,再也不胡闹了。”
“听话的语蓉最让人喜欢了。”
甘语蓉喝完药后,再次睡下,镇定类的汤药,都会使人精神困乏,甘语蓉很快就睡着过去。
颜承泽看着熟睡的甘语蓉,心疼地叹息,好端端的一个人,落下这种病,怎能让人不惋惜。
到了半夜,颜承泽在隔壁房间熟睡的时候,突然听到甘语蓉惊慌的叫喊声,颜承泽也靴子都未来得及穿,直接就冲了过去,昏暗的房间里,窗户是敞开的,甘语蓉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急促地喘息着,月光透过窗户,散落在甘语蓉的额头上,他可以看到,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救我,救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甘语蓉在角落里胡言乱语,颜承泽跑了过去,一把将甘语蓉揽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甘语蓉的后背。
“不怕不怕,我在呢!不怕不怕!”
“救我,它们要抓我。”
“没事了没事了,我把它们赶走了。”
颜承泽可以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正在发抖,她是发自内心的惊恐害怕。
耐心地陪伴着她,许久过后她的情绪才平稳下来,此时的她所有意志皆已崩溃,潜意识中极度渴求保护。待她在他的怀抱中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颜承泽这才把甘语蓉抱回床上放下,一会儿大夫来了,给甘语蓉把脉。
大夫的脸色并不好,看来情况并不乐观。
“大夫,怎样?她为什么会莫名地恐惧?”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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