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要求,”男子勾起了好看的唇,轻启薄唇,恶毒的字眼却冷冰冰地跳了出来,“给爷跪下,磕个头。”
雾雾雾雾雾雾草!这厮想干啥?
东州礼仪中没有三拜九叩之礼,面见皇帝时最重大的礼节也只是作深揖弯腰九十度,东州人体内留着向往自由崇尚自由的卢亚人的血,根植血脉的骄傲让东州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不愿轻易下跪叩首。
直视男子看似温和实则冰冷的双眸,子幽咬咬牙,虽说跪天跪地父母,但她之前感谢师父和邻里的时候不都跪了,磕了头了。这货,以后就是她衣食父母了,跪一下也没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个鬼啊!
“小爷我也是有脾气的,兄弟你不给面子,就休怪我无情!”子幽瞬间的炸毛让众人大跌眼镜,说好的乖巧可人呢,不过老大这样对一个正宗的东州人也的确挺过分的
“很好,就等着你这句话。”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松了口气的样子,平板的声线里藏着隐隐的,愉悦,“无道寨的,撤。”
这个男的,耍她这个小淑女呢?
看着一伙人整齐划一地离开,子幽默默叹息,为什么老天不给她留活路,本以为抱上一根大腿,谁知道居然是一条大蟒蛇!
着了他的道了本来她还准备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地让他带走她呢
子幽忧伤地仰望天空。
“老大,你既然不想带走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说让她当丫鬟的话?”年纪才十六的青允忍不住让马走快两步,凑到一脸淡定的男子面前询问。
“欲擒故纵,你不懂。”一边看戏从头看到尾的军师丰绩懒洋洋地说着风凉话,坏心眼地想看看向来冰山脸的寨主会说什么话。
出奇的是,寨主不仅面色依旧,而且还大发慈悲地回答了青允的问题:“我要的丫鬟是听话忠心的,那个丫头古灵精怪,等她把性子磨练得懂得听话这两个字怎么写了,自然会来。”
哟,哪来的自信?
男子轻勾唇,就是有这个自信。
被无道寨精锐念叨的子幽正认命地驾着仅剩的马中最雄壮的一匹,飞快地赶向荣城。
不能等迎娶队伍里的人醒过来,要不她还得嫁到王府去,以她的脑子,不出三日就会被其他女人玩死。
快到荣城的时候,子幽下马,离开时她早就把首饰嫁衣全部脱下包好,现在身上的是她早就穿在嫁衣里面的青色纱裙,轻柔贴身,现在拍一拍抖一抖就变得仙气飘飘了。
从裙摆撕下一块条状轻纱,她熟练地把头发高高束起,用竹林里未干的湿土抹花了娇俏的小脸,顺带在土里滚了两圈,整个人从清秀佳人变成了逃难流民。
依靠着落魄的外表和声泪俱下的哭诉,几乎看不出本来样貌的子幽成功骗取城门守卫刘三哥的信任,大摇大摆地进了城。虽然有些愧疚,但是也没办法。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要不一定会被扭送着送到豫王府的。
一进城,她低着头赶紧闪进徐猎户家所在的巷子,叩响了她无比熟悉的木门。
“谁啊。”声如洪钟,子幽恍惚间仿佛看见那个倔强暴躁的小丫头赌气般地跪在木门外,说着自己有骨气,实际上自己跪的次数还真挺多的。
“师父。”刚喊出这两个字,眼前的木门突然打开,看着比着八年前苍老不少的师父,子幽一下子抱住那个满脸惊骇却又激动的男人。
“不要突然抱过来啊,我也是有家室的人。”愣了几秒,徐猎户哭笑不得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子幽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吸了吸鼻子,不开心地说:“就不能换点别的词嘛。”
“呵,”徐猎户笑了一声,突然发现什么不对了,“你怎么在这,逃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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