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轻弦那张万花膏的方子不过是前世从刘家嘴里听来的,她本不通这些胭脂制香,后来柳家因着这张方子出了事儿,她才略略知晓了些。
这几日与柳氏学着看账本,也瞧出来这胭脂利息极高,方子用的好,一分能赚十分利。这添香斋因着玫瑰口脂,比着往年竟然利润番了五倍不止,柳氏也是十分欣喜,她自小见惯了金山银山,自然不是为着这些个银子欣喜,倒是知晓自家女儿竟然如此了得,从古籍里头随手翻出一张胭脂方子,竟然能为自家赚了那些个利钱,自然这方子从古籍里头来,也是杜轻弦随口胡诌的。
杜轻弦虽是随口胡诌,可也真的留了心,她确实记得早先看过一本杂文上,倒还真记着些稀奇古怪胭脂香粉的方子,那时心思不在这上头,这会儿心里虽有些影子,却不敢确实,只这几天把这各院里头的书房翻了个遍,真还在杜老爷的书房里头找着了。
连着两天在院里将这上头的方子抄写了一份,着了人送去唐掌柜那里。那唐掌柜得此至宝自然喜不自胜,那天香阁的胭脂制出来了,虽一盒要卖五百两,可这胭脂可是宫里头皇后淑妃都爱用的,就这两块活招牌,别说五百两,就是一千两,估摸着那些贵女们也会一窝蜂疯抢的。
看着天香阁如此风光,唐掌柜心头究竟心气难平,明明是自家的好东西,偏就被天香阁得了去,又被宫里头的贵人赞了好,自家是一点好处没捞着,唐掌柜一想到这茬,真心饭都吃不下。
这下小姐竟然弄来一摞的方子,随手一翻那都是顶顶好的,稀奇不说,单说这用料和工艺,也是极精致,唐掌柜想到马上就要盖过天香阁的风头,心里头顿时舒畅了。
过了几日,杜家成衣铺子的柳掌柜让人送了口信,说是小姐要的那些个棉衣做好了,正在库房里堆着。
杜轻弦知晓了,便往柳氏这里来,柳氏这几天闲了些,正看着画册,这马上要过年了,一大家子的衣裳配饰还没着落。
杜轻弦给柳氏请了安,说道:“娘亲,猫儿前几日去成衣铺子走了一趟,见着库房里头放了些匹粗棉布料,原是给府里下人做棉衣剩下的,放着怪可惜的,女儿就自作主张,让柳掌柜裁了,又做了些棉衣出来。”
柳氏奇怪,问到:“猫儿做这些个棉衣是作甚?”
杜轻弦说道:“女儿是想着,这天寒地冻的,那东街破庙里不是有些乞丐么?叫管事拿了去送与他们,也算是为咱家积德行善事,可不比着往庙里头添香油钱让佛主知晓咱家的善心?”
柳氏听得颇有些道理,笑道:“猫儿说的极是,娘亲立刻着人去办。”
杜轻弦说道:“既然费了些棉布,也不妨再施舍些米面肉菜,眼看也到了年尾,给那起子可怜人一个好年,岂不更好?”
柳氏抚掌,笑着说道:“我儿果然思虑周全,娘亲全依了你的。”
立马便喊了前头大管事来,把杜轻弦说的一样样吩咐下去。
柳家每年都会向庙里捐一笔不菲的香油钱,在功德簿上也排得上了,今年却改了主意,倒做起搭篷施粥的事来。大管事头一回做这等事,心里头有些没数,又仔细问了柳氏诸如银子哪里出?可限了人数天数?
柳氏与杜轻弦一起斟酌着定了。
杜轻弦这样做自然另有一番道理,只是不好与柳氏明说,她是记得前世这一两年里冬天尤其寒冷,东边破庙冻死过十几个人,后来那些人实在熬不住,便抢了街上的店铺,金吾卫都是出动了的,二哥在里头当差,看那些个流民也是可怜,冲突起来不忍心伤了人,结果还被流民打伤,连差事也丢了,很是颓废了一阵。
这大管事得了吩咐,立刻便下去办了。隔日东街的破庙前头便搭了一个竹棚,十来个伙计在那里头帮忙。那些乞丐见着有棉衣米面肉菜可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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