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晴心里思量妥当，便凑了老太君午休起身时，来到蔼晖堂。

    老太君刚起，只有贴身的嬷嬷正扶着老太君起身梳头，内室里燃着淡淡的佛香，窗棂半合半开，室内有些暗。

    丫鬟通报后，刘惜晴便走了进来，给老太君行了礼，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便走到老太君身边，服侍着她将茶喝下，又取了手娟儿，轻轻拭了拭粘在唇角的茶水。

    老太君自是知道这曾孙女儿是个孝顺的，可平日里也并不见如此贴心小意，想着莫不是外头又做了祸事，来这里躲罚来了？

    老太君也不说破，只拿着茶盏起来，慢慢地喝茶。

    刘惜晴绞着手里的帕子，偷眼去觑老太君的神色，见着颇为和缓，心下稍定，可这心里头的心思真当要说破，刘惜晴一十五岁的小姑娘，还真有些开不出这口。只这脸上红红白白，宛若开了染料铺子，看得老太君心下倒是不定起来。

    忍不住开口问道：“晴丫头，今日可是在外头与谁争了闲气，怎生脸色如此不好？”

    刘惜晴咬咬嘴唇，垂下头去。

    老太君耐下性子，温声说道：“若是受了委屈，只管与曾祖母说来，少不得老身与你做主。”

    刘惜晴鼓了鼓勇气，低声说道：“今日母亲与我见了知枢密院事夫人与外祖母家黄姨妈”

    老太君恍然，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说道：“此事你母亲倒是与我说起过，那周家门第不低，儿郎说是也是好的，今日瞧着晴姐儿可觉得如何了？”

    刘惜晴扭扭身子，她倒是未想到此事她曾祖母也是知晓的，本以为定是自家母亲自己的想头，这样一来，接下来的话倒是有些不好说。

    她斟酌着说道：“曾祖母，这周家比着原先的安阳侯家尚且不如，您和母亲”

    说着却觉得鼻酸喉咙堵，心里头的委屈涌上来，掩了嘴抽噎起来。

    老太君见着刘惜晴神色不好，忙出声安慰道：“晴丫头莫难过，若是瞧不中，那咱就再仔细找找，这终身大事哪里就能逆着了你的心意了？”

    刘惜晴听得老太君这样说来，心下有些欢喜了，这泪自然也就止住了，脸上露出欢欣说道：“晴儿知曾祖母最是疼我了。”

    说着软了身子偎依在老太君怀里。老太君爱怜地抚着她一头黑亮青丝。

    刘惜晴沉吟一下，又小心翼翼说道：“曾祖母，若是晴儿自个儿选个夫婿可好？”

    老太君“噗嗤”笑出声来，说道：“你这鬼灵精的，哪有姑娘家自个儿选夫婿的，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说着点了一下刘惜晴的鼻头。

    刘惜晴不依，晃着老太君的衣摆，说道：“晴儿就想着自己选个可心的”说着脸一红，再说不下去。

    老太君“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晴丫头且说说，是看中哪家儿郎了？也让曾祖母给参详参详。”

    刘惜晴羞红了脸，在老太君耳边轻轻说道：“是皇姐夫。”

    老太君脸上的笑容定格下来，渐渐敛没，神色变得淡然，看着刘惜晴说道：“晴姐儿是这般想的？”

    刘惜晴见老太君神色变换，心下也是忐忑，声如蚊讷：“古有娥皇女英的美谈，晴儿也是想着能与大姐姐互相帮衬，于我刘家也是荣耀。”

    老太君闻言沉默，心头思量开来。这暖丫头进宫已有两年有余，却是未曾诞下一子半女，这皇上年纪小，后头纳了三宫六院自是难免，说不得暖丫头会失了恩宠，若是后头有人生下皇子，这暖丫头的日子更是难过。如此想来，这晴丫头的心思倒不是不可取。

    想到这里，老太君的神色和缓起来，说道：“晴丫头，此事曾祖母还要与你祖父商议，且不急，先回去罢，莫要多想。”

    刘惜晴见老太君神情温和，知是这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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