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恃说道:“只不知杜六小姐约了在下,可有何见教?”
杜轻弦微笑着说:“为先生避祸矣。”
胡恃一惊,甫又笑道:“杜六小姐可是玩笑了。”
杜轻弦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垂下眸,说道:“近日,胡先生定是已见过安阳侯世子了。”
胡恃脸色一变,想起那双如毒蛇般黏腻贪婪的眼睛,心内不禁一阵厌恶。
杜轻弦道:“先生可是有信心应付得了此人?”
胡恃捏着茶盏的手指收紧,安阳侯世子周定瑞,此人因着相貌堂堂c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在外间的风评极好,只有如胡恃这样的,才会见着他眸中的淫邪与贪婪。
胡恃不过一介伶人,又怎应付得了权势滔天的安阳侯府?
可胡恃虽操贱业,却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但凡想到要沦落到那等子境地,不由得心底升起一股子戾气,说道:“左右不过一条贱命罢了!”
杜轻弦笑着说道:“胡先生言重了,岂能到得了那般境地?”她呷了口茶,继续说道:“胡先生若愿意信我,我手中有一人,可解先生燃眉之急。”
胡恃听得一愣,眼前少女不过十之二三,但听她说话行事,却极是老成,且他不过两日前见过那周定瑞,她又是如何知晓?且周定瑞那龌龊癖好,她又是如何得知?
眼前少女身上充满疑团,可胡恃心底觉着,或许可听上一听。
他端正神色说道:“愿闻其详。”
杜轻弦说道:“我家三哥在杨州府得遇一人,此人姓庞,原是大户人家西席先生,前个月里,我已捎信给我三哥,约摸这几日那人会到东京府,先生可在暗处见上一见,至于后面的事,想来依着先生的手段,无需我操心的了。”
胡恃动容,看来这是釜底抽薪之法,只是这小姑娘行事当真神秘,恐在他之前,她已筹谋多时或未可知。
胡恃拱手道:“在下愿候杜六小姐佳音,了却此间事体,在下愿供小姐差遣。”
杜轻弦笑着点点头:“多谢先生高义!”
说完了正事,杜轻弦也不多做停留,重新戴上幂篱,与犀言妙语离去,胡恃起身相送。
一行人下了二楼,正巧二楼雅间开了门,当先走出的是吕夷简,一错眼间,他只觉眼前晃过一道身影极是熟悉,追了两步出来看去,但见一身穿白色襦裙的少女戴着幂篱正往那门外走去,身边跟着两个丫鬟,另有一个公子身材挺拔修长走在身边。
吕夷简一息之间未作思量便起身追去,恰恰走到门口,看见那少女扶了丫鬟的手上了马车,身边站着的男子侧着身,可见那容颜绝丽。吕夷简心内吃惊,仿若一把闷锤锤落在心口。他想着:或许不是她罢,不会是她!
此时小厮吕一追上了自家公子,随着公子目光看去,脱口说道:“那不是杜家小姐么?怎会在这里遇见?当真是巧了。”
吕夷简大惊,问到:“你怎知是杜家小姐?”
吕一得意洋洋说道:“那赶车的马夫叫三月,那日公子在这茶楼下棋,我与他正好将马车停在了一处,聊了半天呢!”
吕夷简心内忽悲忽喜,一颗心仿若油炸了又放了冷水里,眼见着那男子含笑与杜轻弦作别,虽看不见她神色,只是吕夷简却觉着那神情定是极温柔的。
丫鬟放下了车帘,马夫赶着马像是要掉头离去,吕夷简却疾步走了出去,堵在了马车前头,车夫见着要撞了人,赶紧喝停了马匹。
犀言掀开了帘子,见车外堵着一翩翩少年,疑惑地看他一眼,问道:“这位公子可有何事?”
吕夷简眼光只朝着马车内寻摸着去,杜轻弦也见着他了,心内一惊又是一喜,只是当着丫鬟的面,怎好开口唤他?
吕夷简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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