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必定尽心尽力。请问小姐何时取用?”
杜轻弦打了一个且慢的手势,说道:“唐掌柜不用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我有几个要求,还请唐掌柜酌情。”唐掌柜说:“请小姐吩咐”。
杜轻弦说:“其一,我要掌柜把这件事情瞒下,不可被任何人知晓,包括我爹爹娘亲;其二,不可用京城以及附近的作坊;其三,其中有两味配料龙吟草和蛟皮胶不可在京中购买,掌柜务必想办法从越远的地方购买越好,且必定不能亲自出面,以上掌柜可能做到?”
唐掌柜心中疑虑,但面前的东家小姐一脸凝重,完全不似小女儿家玩笑,他脸上露出为难神色,想了想一咬牙应下:“小老儿会竭尽所能。但如果姑奶奶和姑爷问起,小老儿不敢撒谎。”呆在杜家多年,眼前这位小姐在家中是如何得宠他自然一清二楚,别说今日不过是一张胭脂方子,哪怕要的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家姑奶奶和姑爷肯定也是肯的。但是他有一腔忠心,眼前这个毕竟是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况且他的主子说起来就姑奶奶一人。
杜轻弦也不多为难,她本意也就是要唐掌柜不要主动向自家娘亲提起此事,见目的达到,便当先起身,向唐掌柜福身一礼:“小女这里先谢过掌柜。”唐掌柜赶紧起身回礼,忙说不敢当。
重新戴上幂篱,杜轻弦一行人出了铺子,此时日上中天,街上热浪滚滚,许多人不堪受热,纷纷躲进茶楼酒肆。犀言唤来车夫,三人依次上了马车,车帘放下,挡开车外热浪。
犀言今日见自家小姐所言所行,心中早就存了疑虑,妙语却是个心宽的,虽然也察觉小姐今日行事与往日多有不同,但也不过转念而已,这会儿早就被思源斋的点心勾去了全副心思。杜轻弦卸下幂篱,掏出绢帕拭了额角的汗,犀言已经捧了茶至面前,杜轻弦接了,回首见妙语悄悄给犀言打着眼色,不禁轻笑,说:“妙语去吧,让车夫在思源斋门口停了,想吃什么尽管去买来。”妙语听了大喜,忙不迭地就出了马车招呼车夫去了。
犀言给杜轻弦打着扇,见小姐面色从容,嘴角含笑,眼前的小姐容颜是熟悉的,可她总觉得小姐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以前的小姐天真烂漫,虽才学无双,智慧过人,但却如其他十二岁的小女孩一般,有些贪嘴,最爱撒娇,绝不是如今这般沉稳淡定,娴雅文静。
犀言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今日吩咐唐掌柜做的事情为何还要瞒着老爷夫人?那两种配料到底有何作用?这个胭脂方子小姐是从何处得来?”犀言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大概是觉得自己僭越了,又赶忙低垂着头,不敢看杜轻弦。
杜轻弦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知道犀言的性子,今日所做之事她肯定会有所怀疑,她没有瞒着她行事,是知道今后少不得用到她的地方,但是真相杜轻弦在心里苦笑,面上却不显,云淡风轻地说:“犀言,这里的缘由你日后会知晓,但是现在,这些都不是你该问的。”
犀言闻言一惊,赶紧伏低身子,道一声:“奴婢错了。”
犀言挥了挥手,将目光投向案几上的茶盏,青釉瓷的茶盏光鉴可人,衬得少女的十指纤纤,如白玉般温润。这张方子是前世诬陷柳家制卖淫物,害人性命的证据,其中龙吟草与蛟皮胶本身并无害处,只是这方子中另有一味魄琵揭开方子奥秘的是前世的太医院医正宋国之,柳家一门辩无可辩,家财悉数充公,一家十余口被黥面发配,后客死异乡,而她的爹娘兄长们呼号喊冤,结果杜轻弦心内大恸,赶紧收敛心神,不再回忆。
犀言见自家小姐神色不好,以为是自己刚才的一席话惹怒了小姐,心中后悔,作为奴婢,本来就无权置喙主子行事,自己真是太莽撞了。低眉顺眼不再多话,只是热切地为小姐打扇,等妙语买了点心乐滋滋回来,一行人回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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