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星跑远了,沼泽地带虽再次陷入沉寂,恐怖气氛却已不复存在。鼻子里还能闻到阵阵腥臭,但黑母等人竟在这种环境中感受到了夜色的美好,各自陶醉地深吸了一口空气。
“喂,我说你们几个,别光顾着自己透气呀,老夫在这儿都快憋死了,是不是该把我放出来?”
盾山胸膛里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带着抱怨,实际却显得挺高兴。
“啊?我我的胸膛,怎么会发声?”
这下盾山给吓到了,正欲活动四肢百骸伸个懒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冷不丁就听见老夫子在说话。
看样子,盾山对被天变星用彩虹战披控制后的事记得不多,这反而让黑母松了口气,他笑嘻嘻道“老夫子,此地空气混浊,还臭哄哄的,不如你再在盾山肚子里多呆两天吧,到了地方他再把你给生出来。”
“啥?盾山生出老夫子?”梦奇又开始施展跟着瞎起哄的本事。
老夫子哪受得了这个?呜呀呀乱叫唤,威胁黑母说等他一出来就拿戒尺抽死他!
盾山难受地捂紧脑袋,努力回想龙首渠大战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那段记忆如同空白,他无论用多大力气也收集不齐一些片段。
这令他大受打击,本来摆脱天变星是他这辈子最值得庆贺的大喜事,现在却高兴不起来了。
黑母与梦奇在闹,老夫子在吵吵,盾山叹口气,轻轻打开罩住胸膛的盖板,里面跟团麻球似的塞着的老夫子就向外一挤,摔到了他的手掌上。他又将老头儿轻轻放在地上,然后闷声不吭地扭头就走。
黑母刚刚经历过惊心动魄的战斗,尽管胜了却是险胜,直到这时都还没回魂,其实也和盾山一样没啥心思调笑。不过他知道盾山一旦恢复正常,心情必定复杂,所以调剂一下气氛,让他轻松起来十分重要,就只好演戏一样哈哈大笑。
见盾山如此反应,池沼旁的三人一下子全不说话了,只用眼神交流。
老夫子好不容易重见天日,自然也要深呼吸,但吸进一鼻子臭气,忍不住直皱眉头,心想黑母的话其实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那么给盾山带着走可不行。
黑母再顾不上和老夫子与梦奇嬉闹,也得亏他能蹦,哪怕盾山迈的步子大他也能几步追上,“腾”一下跳到机甲人面前拦住了去路。
虽然讨厌黑母,盾山也不想一脚踩死他,停下问“你做什么?”
曾几何时,黑母每天都在期望盾山摆脱天变星的魔爪,做回一个正常人,哪怕是机甲人。想不到心愿终于达成,在他的想法里,此刻应该大开派对,派对上狂喷香槟再欢歌载舞庆祝,却不想梦想不仅实现在这臭沼泽地里,还冷冷清清的,不像胜利,倒像是打了大败仗。
梦奇和老夫子也赶了过来,见气氛尴尬,想一起打个圆场,可各自张张嘴,啥也说不出来。
黑母与盾山关系特殊,曾经结下能动刀动枪的大仇,如今他们之间的仇怨是否缓解,又缓解到了怎样的程度,谁心里也没数,又怎好一厢情愿地插手?那样只怕弄到最后,自己给喷一鼻子灰吧?
黑母极不自在地扭扭身子,朝左右看看,见两个好朋友都不来帮忙,便努力挤出笑容道“嘿嘿嘿,盾山,你瞧这大晚上的又是在荒郊野外,天气多冷啊。”
盾山已是自由身,本该浑身焕发光芒,眼睛也闪烁绿光充满神采,此时却仍一片暗淡,虽算不上灰暗,却也看得出他根本没高兴过。
“无聊,说这些废话!”黑母确实是说了通废话,盾山扔下这一句,又欲向前。
黑母却不识趣地堵着路,使劲搓两手,呵着白气问梦奇“我说奇弟呀,这么冷的天儿,咱们怎么让自己温暖起来呀?”
他指望梦奇回答“大笑”或者“跳舞”,到了关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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