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晏走向她,如熟人一般慰问她。
许司衣忍痛若无其事地说:“就是一不留神碰到了火斗,敷几日药就会好的,多谢杜太医关心。”公主的新衣已经大功告成,只需熨烫平整便可送到福康殿,只是在她熨烫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女史们在谈论的闲话,才分了神。
“可你伤了右手,诸多事有所不便,需要注意。”
“奴家还有左手可使唤。”
杜仲晏倒是差点忘了,许司衣心灵手巧,能够左右手同时运针,神乎其技。
杜仲晏略点了点头,又问:“董太医给你开药方了吗?”
许司衣摇头。
“外敷的药这里会有人为你捣好,你带回去一日三次敷上,切忌不可沾水,我再为你开几帖内服的汤剂,一日三服。”说着,他绕过她身侧,取纸笔写方子,其间未曾发现许司衣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
“公主她”
“静秋!”许司衣刚开口,又一个急切的声音闯了进来,“我听说你把手烫伤了,好好的,怎么就那么不仔细,烫伤了自己的手!你这双手比命还重要你知道吗!”来者气势如虹,正是许司衣的好姐妹刘司衣。
刘司衣一听说许司衣烫伤了手就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急匆匆地跑来太医局,“快让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见她纤纤玉手变得红肿又起了水泡,刘司衣眼睛都红了,许司衣却淡笑:“一点伤而已,有杜太医在,很快就会好的。”
刘司衣这才看到刚写好药方准备起身的杜仲晏,福了福身又急切地问他:“静秋这手需要多久可治好?”
“若能遵照医嘱好好养伤,半个月便可痊愈。”
“半个月?!”刘司衣一惊一乍,许司衣拼命朝她使眼色,刘司衣心里又急又乱,这几天她们都在赶各阁中娘子的新衣,许司衣负责的是公主与陆贵妃的衣物,公主的新衣虽已完成,但陆贵妃的还差几道工序,她的手伤成这样,必然会影响进度,如果赶不及完成,只怕会被陆贵妃降罪。
刘司衣想她本来还能帮许司衣一把,无奈她手中还有公主的松鹤延年图需要绣,这下不知如何是好。
“我用左手一样可以完成,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刘司衣不是不信她,而是担心她积劳成疾,“哎罢了,大不了我多费一点心,尽快绣完公主的松鹤延年图,再来帮你。”
“你只管替公主用心做事,不必太过在意我,何况这几日公主也费了不少心思,伤了不少神,你该帮帮公主。”讲这话的时候,许司衣有意无意地看了杜仲晏一眼。
杜仲晏正在思考她们的谈话,并未在意她的眼神。
“你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刘司衣没好气地说。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司衣司了。”许司衣提醒她说,又向杜仲晏行礼:“今日有劳杜太医。”
杜仲晏微微颔首,把药方交给了她,又对刘司衣看了一眼,好像有话要对她说,刘司衣问:“杜太医是否还有别的嘱托?”
杜仲晏想了想,说:“公主初学女红,拙计费时,近几日在圣上的寿礼上劳心费神,恐伤到心肺,徒增圣上忧思,迟安深知这可能会为难到刘司衣,但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望刘司衣请司衣司其他姐妹为公主分担一二。”
“哎,杜太医有所不知,公主言明要亲自绣完,不能假手他人,否则就会降罪,奴家也是束手无策啊!”
杜仲晏不再多言,作揖以示失礼。
“杜太医放心,奴家会想办法让公主改变心意。”善解人意的许司衣帮杜仲晏解决了心中的顾虑。
“静秋你”许司衣朝刘司衣使眼色不让她多言,刘司衣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这就是她的好姐妹,为了一个对她无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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