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随意问道:“还想看什么书吗?”
“上回你说的银雀树,古书上有记载吗?”
闻言,杜仲晏略一颔首,熟门熟路地走到子部“谱录”一类书籍前,很快找出一卷用锦袋包裹着的简书,赵妧有点困惑:“怎么是简书?没有复刻的线本吗?”
“这是我看过的一卷,是否有复刻的线本还需费时找一下。”杜仲晏诚实相告。
“简书便简书吧。”赵妧从他手上拿走书卷,拉开束口的绳子,取出一卷简书,随着书卷的展开,竹片的清脆声回荡在阁中,赵妧在看到上面的篆时,不禁微微皱眉:“我不曾习篆书,你习过?”
“嗯,一些罕见的医书没有复刻本,原本大都篆书写成,为此我就学了一点。”
赵妧了然点头,没想到这杜仲晏还真是个书呆子,但也算用心。
“罢了,我还是改日寻一本复刻的线本看吧。”说着,她卷起简书放进锦袋中,又让杜仲晏放回了原处。
赵妧说的“改日”也没有等太久,隔天午后有黄门送书上门,说是遵照杜太医的嘱托,赵妧纳闷他怎么没有亲自送上门,黄门称杜太医被琐事缠身,一时走不开。
赵妧又好奇是什么琐事,黄门笑嘻嘻,说是掖庭里的姐姐们一个个都闹肚子,杜太医从早忙到晚,连吃饭的工夫都没有。
赵妧感到奇怪了,难道太医局就只剩下杜仲晏一个太医了?大家闹肚子,这黄门怎么就笑个不停了?
后来黄门细讲,才明白是杜仲晏医术高明,长得又俊朗非凡,掖庭的姐姐们个个芳心暗许,一丁点毛病全都找杜仲晏看了,他倒是忙得焦头烂额,其余太医却都落得清闲。
黄门走后,赵妧还有一事不明白,她问桃奴:“像杜仲晏这般无趣至极的人,为何大家都会心悦于他?”
桃奴摇头,这种事,哪里是她一个姑娘说得清楚的。
赵妧思索了一阵,问了一个十分直接的问题:“你心悦于他吗?”
桃奴唰的一下脸就红了,赶紧摆手摇头,倒不是她有什么心事被揭穿碍于面子,而是赵妧把这件事过分平常地说出来,令人羞赧,当然,桃奴才十四岁,情窦未开,也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事。
赵妧轻轻“哦”了一声,兀自呢喃:“也不知这杜仲晏在掖庭可有姑娘与他亲近”
“公主,您怎么开始操心起杜太医的事了。”印象中,她家公主对杜太医素来是不太关心的。
“哦,父皇教导我要体恤身边的人,杜仲晏为我治病多年,他如今也过了弱冠之年了,理应操心一下他的终身大事。”赵妧稀松平常地说出曾被她无视过的景隆帝的教导言论。
桃奴觉得这几天公主的行为有些变化,她之前提到最多的人无疑是陆家三公子,可是自从公主发病苏醒后,竟一次也没有提过陆公子,提的最多的倒是她曾经最头疼的杜太医,好生奇怪。
如今看看公主,似乎成熟几分。
“不提杜仲晏了,我好些天没见雉哥儿了,怪想他的,桃奴,替我换身衣裳,我们去看看他。”赵妧命桃奴换了一身轻便的女官服,打算去延义堂看看雉哥儿。
延义堂位于掖庭之东,临近讲筵所,西北是圣上听文官讲书的崇文殿。这一片区域被文人气息所包围,延义堂则是皇子读书的地方。
大梁崇尚儒学,注重文士,来往这片区域的往往都是打扮儒雅的文官,赵妧换上圆领青衫,重新梳了一个发髻盘在头顶,未戴任何头饰,只在耳鬓贴了一对月牙形状的白色珠钿,俨然看上去与普通的女官无异。
延义堂算是前朝的一部分,掖庭的女眷没有特殊情况一般是不允许出入的,然而赵妧总是特立独行,常扮作女官的样子混迹其中,偶尔听当朝知名的侍臣讲讲经筵,打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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