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了昨夜的温柔,在旁人眼中,他依旧做回了高高在上的帝王。
金冠嵌着发,浓密的剑眉略微一皱,眉头的印痕显得更加深刻,面色红润却略带沧桑,一身玄色遮掩住了他的柔情。
姜倏两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直到萧瑶惜走到面前来。
“免礼。”
再次四目相望时,竟如隔三秋。
她红妆掩面,也泯灭不了她在他心中的天生丽质,犹如难得的珍宝一般,每次见到,都是久违。
文桢突然来的一声哭闹,这才打断了他们的神魂,姜倏立即撇下萧瑶惜,从渝夭的手中夺过了文桢。
文桢也听话地立马就停止了哭闹,惹得萧瑶惜有些难为情。
他稳稳地抱着文桢上了龙辇,示意着萧瑶惜随自己一起。
萧瑶惜定在原地,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只见龙辇八马并驱,马背上皆披着厚厚的盔甲,车子顶部的材质,是他喜欢的檀木,车子的周围皆是黄金打造的祥云,无比亮闪闪,在檀木的映衬之下,更显皇家气派,只用明黄色的绸布将里外隔开,姜倏就正坐在里面,威武霸气。
“洺耳,可以启程了。”
洺耳让渝夭扶着萧瑶惜上了龙辇,招呼着汪炀准备发号子启程。
骑在马背上的汪炀应了声,又踹了踹一旁举旗的小卒,小卒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军旗险些掉在地上,他稳稳地抓着旗帜,举起来挥了几下,剩下的便全是身后士兵的兵甲声。
洺耳见萧瑶惜也入了龙辇之后,回望着后方,却发现再也没有其他人跟随,他偷偷地到龙辇边上,轻轻撩开黄色绸布。
“不,不是皇上,真的只带淑妃一人去吗。”
“对,哦不,是只带朕的文桢去。”
“”
洺耳见姜倏说着打趣的话,又见萧瑶惜也在场,这才不敢继续再询问什么。
他放下了绸布,再次示意了一声汪炀那边。
又是这般大肆出游,萧瑶惜心中却难以安心。
常理来讲,皇帝出游应该是皇后陪同,他立了皇后却不将楚颐视为皇后,在不知情的旁人看来,就是淑妃无视皇后,无视楚家人。
她抱着文桢,就坐在姜倏的身旁,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姜倏也是一直正坐着,但他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开文桢,时不时还会主动挑逗文桢开心。
萧瑶惜越来越惧怕真会像大臣们所说的那样,立楚颐只是为了平定舆论,为的是等着萧氏诞下储君。
可话说回来,有时候萧瑶惜也在嘲笑自己,在他心中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可能他并不是真心喜欢旁人口中的萧氏。
路途虽短,暑热难耐,她只是坐在龙辇当中,看到绸布外徒脚走路的所有人,煎熬着,却不言辛苦。
面对鸣蝉的惊扰,她会在想着,如若自己不生在帝王之家,也不会有这般舒适的待遇,倘若真是平民,又能否吃得了那份苦呢。
“停!”
一次思绪一场夏梦,萧瑶惜被龙辇外的声音叫醒,姜倏主动伸手过来打算牵她,她也顺势伸去了手。
姜倏先跳下了车,接过了萧瑶惜手中的文桢,又再次牵着她下了车。
“皇上万万岁,微臣在此恭候多时!”
突然听见耳后有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过来,姜倏也不立即回应,直到等着萧瑶惜站稳了,他将文桢又转交给渝夭之后,这才回头去看。
姜倏走过去一看,只见城门之下,一名身着官袍的男子跪在地上,领着后面密密麻麻近百人叩拜着。
“你是新上任的,朕怎么不认得你?”
“回皇上,上一任并州刺史为江氏一党,微臣是他被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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