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粗盐,文占扯了扯领口的毛领子,看着父亲难看的脸色,文占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
自从文占决定参军之后,每次听到李家奶奶的喊声,父亲的脸色就会瞬间变样;自己的儿子去当兵,去拿命换钱,哪有不心疼,不担心的道理。
然而呀,如今的世道想要活命,就容不得矫情。
“若是我腿没废,怎会让自己家娃儿去参军!”文昌时常懊恼。
霍家军的练兵方式很奇特!
在以前,只有身体强壮的男人才能进入营伍,才能为朝廷效力,有武勇的人则受器重;到了如今,即便是霍家军也不会挑人了——只要四肢健全就好!
身体瘦弱?
没关系,若是能炼出来,照样是条汉子,照样是个好兵!
若是练不出来,也没关系——谁会跟死人计较?
三天后,文占在几份看不懂的公文上按下了手印,没花多少功夫,便成了霍家军的一员,领到了一根短矛和五两银子。
“爹,银子收好,照顾好娘亲!”文占将银子交到父亲手中。
“娃儿,要好好的。”
离别时,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走向军营,文昌心如绞痛,宽厚的手掌捏着五两纹银,由于太过用力,手掌泛白。
七天时间,这一路原本三四百人的霍家军队伍,扩张到了两千余人!
只是,原本整齐得恍如一体的行军,变得散乱了许多。
三天操练时间也太短了些,虽然努力的保持着踏步的节奏,但凹凸不平的山路和偶尔冒出来的障碍物,时不时的会干扰到他们行军的脚步。还好老兵也知道,他们这些新兵训练时间太短,要求不了太多。
因此,虽然他们的队伍稀稀拉拉,犹如逃难的人群,长官也没有责骂和惩罚。
但这并不代表新兵的日子就好过,从入伍的第一天开始,训练就不曾间断过。
因为训练太幸苦,一些疲懒汉,免不了生出些别样的想法,头天训练过后,夜里就有人商议着出逃;然而,第二天,十几个人的脑袋就杵在了军营入口处!
如此血腥的手段一时间震慑了所有人,也使得后来的两天时间,哪怕训练再幸苦,也没有谁敢逃。
血腥的手段让一群新兵变得听话了许多,但长官并不会因为他们听话而对它们有丝毫的怜悯,此时的文占背负着三十斤的军粮行走在山路上,从清晨到正午没有丝毫停歇;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却不敢放慢脚步。
在队伍两旁驰聘的骑兵,一直虎视眈眈
文占观察了一会,距离百丈远,却仿佛能够看到马背上老兵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他赶紧收回了目光。
他丝毫不怀疑,若是他掉队,那些人肯定会将他当做逃兵杀掉,将尸体扔在这野地里喂了野兽!
庞大的队伍将路上的积雪踩成了泥水,泥水顺着脚脖子钻进了鞋子里,文占的双脚早已没有了知觉。
大军开行,沿途的野兽受到惊吓逃走;再加上老兵对宿营很有经验,根本不用担心野兽的威胁;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停下来之后,被汗水浸透的衣裳贴在身上带来的寒意!
停止行军之后没多久,几千人便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一个老兵带四个新兵,原来的三四百老兵如今差不多都成了长官;一堆堆的篝火架了起来,在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指示下,一个个脱掉了身上被汗水湿透的衣裳,围在火堆旁取暖。
文占在队伍停下来没多久便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特别是失去知觉的双脚,受到些许温暖之后,反而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
“呵~”轻哼一声,文占紧抿了因为寒冷,而变得有些乌黑的嘴唇。
旁边的伍长瞧见,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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