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的这件衣裳,正就是她做的。
那她自个儿弄脏自个儿做的衣服怎么了,就余一穆小气,连这都不让。
“我――”
余一穆刚要开口说什么,元兮瞪了他一眼,及时截住了他的话头。
“你不要说话。”元兮的声音硬气了些,却是在这股硬气中,泛着令人揪心的可怜:“你就不要再骂我了”
旁人不知道,元兮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还能不晓得吗,余一穆这一张嘴巴,最是狠毒了,说出来话,能硬生生把人气噎死。
在骂她这件事上,他更加是修炼的炉火纯青。
能把她骂的,让她觉得她就是粪坑里的一块石头。
一文不值。
余一穆不屑的撇了撇嘴,往这房间里扫了一圈,轻嗤道:“真是个烂地方,瞧瞧这都是什么,这床帘,这被子也忒丑了。”
“还有你啊,元兮,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这什么头发和首饰啊,简直跟元巷里的刘婶一样。”
刘婶在竹溪镇出了名的丑,可她不仅丑,品味还差,日日都喜欢打扮着花枝招展,那发髻上插着好几根金簪,在阳光下,都闪得人眼睛疼。
元兮早料到他要这么说了。
余一穆的嘴巴,谁都堵不住。
可是现在她听了偏偏不觉得生气,只是听着余一穆的声音,就让她觉得十分安心,她自个儿点头,道:“刘婶就刘婶吧,那总归我还不如她呢。”
余一穆忽睁了眸子,想着这可是元兮第一次附和他说的话,微顿之后,不由惊道:“元兮你吃错药了?”
元兮转身过去,在凳子上坐下,垂眼,不说话了。
余一穆面色讪讪。
他们都已经快半年没见了,他是不是把话说的有点重了?
他抿了抿唇,神色异样,往她身边挪了两步,思虑许久,才貌似随意的问道:“卫廷欺负你了?”
元兮没说话,只是面色黯的越加厉害。
死丫头有什么事向来都藏不住!
“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去弄死他。”
余一穆狠狠咬着牙道。
“你敢!”元兮抬头,睁着眼睛瞪他,辩驳道:“他才没有欺负我呢,他对我可好了,反正你要是敢对他怎么样,我就跟你拼命。”
虽然元兮也知道,余一穆他就是嘴上说的狠了一点,日日说起话来,总是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这么护着做什么”余一穆暗自嘀咕了一句,皱着眉不大愉悦,道:“我还嫌脏我自己的手呢。”
傍晚的时候,余一穆陪着元兮一同吃晚饭。
是元兮亲自下的厨。
毕竟有小半年没见了,余一穆过来,也是客,自然要好生招待。
而最清楚余一穆口味的,就是元兮了。
她甚至可以精确把握,咸度几分,甜度几分。
做的全都是余一穆爱吃的菜。
“本来想给你做脆皮乳鸽的,但是没有买到鸽子。”元兮稍显遗憾的说道。
元兮做的脆皮乳鸽,是余一穆最爱吃的,元兮做多少他能吃多少,就是一笼鸽子,那也能全叫他给解决了。
可是自从她出嫁后,就再也没做过脆皮乳鸽了。
卫廷他不喜欢吃。
“卫家不是大府吗?怎么连几只鸽子都买不到。”余一穆冷哼了一声。
“又不是什么宝库,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啊 。”元兮有些不大高兴,他们好不容易才能见一次面,她又忙碌了一下午给他做饭,可偏偏余一穆还处处挑剔。
就不能说些让她高兴的话吗。
余一穆低头,拿了筷子,那一瞬间,眉间有一抹微不可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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